又是一連幾天,各處河堤都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傾覆化為大水災,就算是一國之君都帶領著群臣祭祀起司雨龍神來。
在人間不知道的某一天,天魁峰上空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如天河傾瀉,在那一道道劃破黑暗天空的電光之中,浮現出一片幻象。
只見一座並不算大的麻黑祭臺上有著一群人總共八個,如果是能夠看得清楚的話會那些並不光是人,其中有一人是站在最中央的地方,他像是在向天地召告著什麼,而天空之中則降下雷霆風雨。
這一過程持續了許久,最終站在最中央的那個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揮出一塊玉牌落入到站在祭臺邊緣的那些人身上消失。玉牌落入那些人身上後,那些人也一個個相繼的消失了,當一圈下來之後,站在祭臺邊緣的七人都消失了,只有最中央的那一個人還站在那裡。
只見他緩緩的伸出手,一隻蝴蝶自他手心浮現,蝶翅扇動之間已經飛舞而起,像是牽動了天地,原本人與九天之上落下的雷霆並不在一個空間,卻在剎那間相通了。
才飛起的蝴蝶身上閃耀著光華,漫天雷光與風雨也在這一剎那之間向著那人彙集,就像是九天之上傾瀉下來的一條瀑布,與蝴蝶相接的一剎那間化為一把巨大的劍,連通天地。
“破!”一聲比雷霆更為深沉的厲喝滾滾而出,令無數人在夢中驚醒。
這一聲厲喝響起的一剎那,天空之中的風雨雷霆驟然停止,天地靜謐,只見天魁峰中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劍吟聲由遠及近,由輕到重,鋪天蓋地的在天地間擴散開來。
無數人震驚的看著那一道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劍光,而那道沖天而起的劍光向著南北方向展開,最後光華呈現一個扇形,又轉眼消失。
轟隆隆!
隨著一陣巨響,天魁峰之中原本積蓄著的水從南天門內奔湧而出,沖卷而下,在天地間奔騰著。
天魁峰上空的烏雲隨風而散,天下間的風雨消泯,但是天魁峰之中傾覆而出的水卻已經淹沒了無數的村鎮,就算是大城都難以倖免,無數人在大水之中死去。
人間災禍並沒有多少修行中人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那在天魁峰上空風雨之中出現的幻象是什麼意義,因為那像極了一個封神的過程,雖然看起來比傳說中要簡單了許多,但是大家第一個念頭就是陳功憑著三品司雨龍神的神位封神了。
相比起天魁峰所在的古霄山脈,蜀山看起來要小得多,比起古霄的雄渾與壯麗,蜀山更多的是清幽,如果說古霄山脈是一個大漢的話,蜀山就是一個少女。
“白師姐原來這麼厲害啊,以前就知道她厲害,卻沒有想到她這麼厲害。”古霄山脈中央的天殺峰附近的一間草廬前,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席地而坐,旁邊有一株藤蔓,並不高,看上去很嬌嫩,隨手一折就能夠折斷那並不長的藤蔓,只是在這根藤蔓的四周卻並沒有雜和著別的植物。
在那老人旁邊坐著一個青年,相貌與他有幾分相似,而青年的旁邊又有一個年輕的婦人,盤著頭發,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睡著了,而青年和那年輕的婦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老者的話。
並沒有人回答,老者卻又感慨道:“當年我躲在那山石底下,要不是師兄救我,我現在已經五色繽紛了。這一晃眼就是四十年,白師姐如今是名動天下,師兄也在天魁封神,而我則早已經娶妻生子,孫兒都三歲了,真是造化弄人啊。當年要是沒有那一夜的滅門慘禍,我也還在門中,師兄估計也不會成為一方神祇。”
“造化啊,造化。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外面戰亂,已無安身之處了。”老者感嘆了兩聲,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再看著睡著了的孫子,說道。
那青年這時欲言又止。
老者看到之後,問道:“有什麼擔心的嗎?”
“父親,這裡處於深山之中,孩兒擔心會有山精鬼魅。”青年回答道。
“這有什麼擔心的,天殺峰可是當年古霄門所在之地,山精鬼魅不敢靠近的,而且師兄又是古霄山神,這裡也是他的神域,哪會有什麼事。再說了,這裡不是還有你青藤姑姑嗎?”老者最後所說的就是旁邊的那一株青藤。
青藤晃了晃,突然出聲道:“有白師姐和陳師兄,這裡又怎麼會有人了來搗亂。”
聲音幽清,自青藤上飄起。
轉眼已經是一年過去了。
虛仙大陸之上越發的混亂了,重重的山河,將天地分開,就算是虛仙大陸之上最有學問的凡人都無法知道大片大片的山脈之後還有什麼樣的國度,無法知道荒蕪的盡頭是不是真的有地獄深淵,更不可能知道無盡的海域是否存在著邊緣。
山川河流,沙漠大海將天地分成了一格一格的,每一格之中都有數十個世俗王國。
中元國是虛仙大陸之上一個相對較為強大的王國,周邊都是一些小國。而中元國的國都處於國內腹地之中,城很大,周邊還有四座相對較小的一些衛城,這四座衛城遠近不一,各自扼守著中元國都的山川險要之地。
天空之中飄著絲絲的細雨,這雨已經淅淅瀝瀝的下了半個多月了,雖然下得不大,不能夠釀成會水患,卻也著實讓人煩悶。
臥虎城便是中元國者君安城的四座衛城之一,地處君安城的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