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兩個身著一身紅衣的男女在這晦暗的天地間格外醒目。大紅衣服的是名女子,而粉紅衣服的則是一個手持黑弓的男子。
吳優一看那黑弓就知道射了自己數箭的人就是他,想到那箭,他的頭頂和心口突然痛了起來,忍不住咳嗽一聲,喉嚨之中有鮮血湧出,他忙用手捂住,並不吐出,過了一會兒壓下那疼痛,又將嘴裡的鮮血嚥了回去。
與他們相戰的人裡,其中一個來過天魁峰,並向吳優出過手,正是那個趙半妖。不過吳優並不知道他的來歷,只是透過神通法術能夠判斷出他身上有著妖族的痕跡,而且那法術還不是普通妖物能夠擁有的。可是如果只看他的眼睛的話,卻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且人類的氣息極濃。
另外一個人身穿白衣,手持白扇,吳優一眼就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身的銀邪之氣,盡管他看上去極為風流瀟灑,卻掩蓋不了他銀邪的本質。
他們四人相戰,鬥法鬥神通,吳優並不去管,雖然他們之中有兩人都向他出過手,並且還都想要他的性命,可是他現在也不去管,因為他們四人現在都沒有沖入南天門之中。
如果他們沖入南天門,他並不介意到時候開戶南天門的護山大陣,將他們全部困入其中,煉得魂飛魄散。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現在心中的想法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現在的天魁峰哪裡還有半點靈山福地的樣子,根本就是一處險惡之地。
可是吳優卻不這麼想,他消耗天道法則之力的目的已經達到,南天門被破,雖然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可以絕對不算是一件壞事。現在吳優就是在等,等著天魁峰中那充滿了死氣的道意符法潰散得幹幹淨淨,到那個時候,他身為南天門僅存的護教弟子,便可以掌控天魁峰的靈脈神域,布成新的天魁大陣。
這天魁峰自從南天門建立之日起,便已經佈下了大陣,這大陣聽說是源始大帝親手佈下的,陣並不名字,可是南天門弟子都稱之為天魁大陣,傳說為了抵禦十二祖巫的都天神煞大陣攻擊之時發動過一次,有了損壞,只是損壞的地方後人並沒有誰找到,更是發現不了。只是後來為了抵禦天道法則之力又發動過一次,那一次讓人確信這天魁大陣確實變得不完整了,否則也不會在天道之劍下只堅持了那麼短的時間。
天魁大陣兩度受損,然後在這麼多年來,被那股死寂之氣封禁著,只要這死寂之氣潰散幹淨,那天魁大陣便可以重新發動。雖然天魁峰的靈氣同樣隨著死氣潰散了許多,卻足夠讓天魁峰重新煥發生機。
吳優看著幾乎淹到自己腳下的河水,看著在面前遊動的水域生靈,聽著山中河水霧氣裡的喊殺聲,心中大喊道:“來吧,來吧,到天魁來吧,我將用你們的靈魂祭奠南天門的新生。”
一陣風吹來,吳優的身體在風中消失,他隨風而走,出現在另外一處山頭之上,蹲下身來,以手觸山,仔細的感受著這山中立下的大陣基石。
朱投山與貝殼是第一個沖進南天門的,他們一路朝裡面去,並沒有看到想象之中的屍橫遍野的景象,只有空蕩蕩的宮殿。他們在之前聽到那兩個童子喊著什麼死了都死了的話,還以為能夠看到滿地的屍體。
他們不知道,裡面的人死在頃刻之間,又全是散仙之體,這身體已經很快就散入虛空,重歸於虛無了。
一路向內而去,在他們進了南天門不久,河水便將南天門大殿淹沒,許多人卻早已經使用玄妙的法術神通直接遁入了南天門。
南天門在朱投山和貝殼的心中一直都是神聖之地,天下靈長類夢寐以求的地方,畢竟能夠到這裡的生靈,不是修成了大道,便是有幸拜入南天門,成為天庭嫡脈。
所以所有在天魁峰周圍觀戰的人,發現天魁峰南天門一夜之間變成了只有一人空守的地方時,一個個都為之瘋狂起來。朱投山和貝殼一路向內,每一座小殿、每一個靜室之中都會去看上一眼,卻又快速的退出去,一路向裡面而去,他們沒有發現一件寶物,沒有發現任何一種修煉功法。
他們所看到的就只是一些靈氣晦暗的擺設,並沒有找到他們想象之中的藏寶室,藏經閣或者藏丹殿之類的地方,他們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南天門非常的大,大得他們隨便走,隨意選一個方向都不會走到原來的地方去。
當他們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不過他們仍然沒有半點驚慌,因為他們覺得南天門再怎麼大,都在天魁峰上,總是能夠出去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法寶靈丹和修行功法。
突然,他們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的頭看上去很小,頭頂尖尖的,身形矮小,也和他們一樣的在一個個靜室的門口看著,只是他看上去像極了做賊一般的趴在一個個的門邊向裡面偷看著。
“嘿!”朱投山大喊一聲。
那人像是被朱投山驚到了,在朱投山的一聲大喝之下渾身一震,一蹦而起,身形在沒有落地的時候為一道黑風向著朱投山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