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緩緩的在靈河之上走著,就像是一個登山者正一步步的向著山頂攀登。
當曲河旁邊的山峰之頂,當曲河神看著順靈脈靈河而走的陳功,吧道:“他這一去,就此徹底向著神道邁進了,如果能夠破掉南天門,便是與他以前修真者的身份斬斷了因果。”
旁邊的清靈有些不解,問道:“他自成山神的那天起不是就已經步入了神道嗎,怎麼說他現在才徹底的進入了神道?”
“神道,呵呵,天下間這麼多的修煉之法,然而關於仙靈神魔的說話,說的都不是修煉的方式,而是指他們本身與這個天地間的萬物生靈的相處方式。”當曲河神說道,她的聲音就像是帶著香氣,香甜香甜的,讓聽著的人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
清靈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些一去之後,就將徹底的步入神道?”
“感覺。對於我們修行之人來說,感覺有時候比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都要清楚準確得多。”當曲河神說道。
“剛剛娘娘說仙靈神魔的區分方式就是看他們怎麼與本身之外的萬物生靈相處,那麼我們算是哪一種?”清靈問道。
“這一方面,他曾經在山神廟前做過很好的解釋。他說仙代表的是自由,我在這裡要加一句,仙代表的是在不傷害別人的自由的情況下無限追求於自己身心的自由。而魔則是自我,這裡我覺得還不太夠,魔是一種偏執的自我認識,無論是對於自己的存在還是對於某些事,他們從來都只在自己的思維圈中思索著天下間的事。而神祇,他說代表著庇護,這是一種責任,我也是這麼認為。靈則是最難定義,他說靈代表的是真我真性,所以靈也是最善變的。我們是妖靈,雖然我是河神,但是我仍然不覺得自己是神祇,我只是一隻妖,是妖靈。”當曲河神看著河面上一步步行走的陳功說道。
清靈同樣看著古霄山脈,心想,嚮往自由的靈,那他就是仙靈,自我而偏執的靈,那就是魔靈,有做庇護世人之心的靈,就是神靈。
“我向往自由,但也不是一定要自由不可,我憑自己的喜好行事,離偏執卻又差得遠,我有時庇護一下別人,有時冷漠,我是個純粹的靈,一個流浪的妖靈。”清靈心中想著。
而此時陳功的體內靈力就像是這山域靈力一樣被激蕩了起來,古霄的靈力、天地間的靈力、神像剛剛吸收入體內並未煉化的靈力,這些靈力都在以一種微妙的韻律震動著。
他在靈河面上走的步子慢慢的柔和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樣的僵硬,之前就像是被冰凍的人在勉強邁著步子走著,而現在則像是身體回暖了,步子也就加快了,變得更加的流暢了。
在靈河面上的速度也不再是緩慢的了,而是時快時慢,當靈脈走向筆直之時,他能一步從這一端走到那一端,然而在分岔轉向的地方卻又慢了下來,每個地方都是如此。
他就這樣的向著古霄山脈的靈脈源頭,天魁峰而去。
他本是一個人,然而身後的靈浪之中突然鑽出一隻貝殼和一頭山豬。貝殼比磨盤還大,在浪花之中一沉一浮的,緊緊的跟在陳功的左側。而朱投山在右側,他此時化為了人形,手中拿著一根粗黑的鏈子,時而沉在靈河之中,時而又被他揚起揮舞著,滿臉兇惡又帶著幾分得意的看向四周觀看的神祇妖靈們。
對於這些古霄山脈附近的神祇妖靈來說,靈河之上的陳功已經不再是後輩了,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半分的輕視,如果說上一次的興靈浪倒卷天魁,對於他們來說是驚與奇,那麼這一次,他們的心中竟然已經在考慮陳功能夠有幾分勝算了。
當曲河邊的山峰之上,當曲河神看著古霄山脈方向,只是陳功已經消失在了群山之間。旁邊的清靈知道她是在想事情,每當她不言不語又看著一個地方的時候,便是在思索著什麼大事。
山間的風將她垂到地上的長袍吹起,她整個人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紅牡丹。
當曲河神突然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子一定已經出來了。”
她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原本總是慵懶的眼神也是銳利而鋒芒,顯露著她作為一個大妖的氣態。
“太子?什麼太子?”清靈問道。
“當然是太乙源始大帝的義子,我們妖神一族的太子。”當曲河神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恢複了那種慵懶無力的樣子。
清靈卻是很震驚,她連忙說道:“妖神太子不是隨著天庭的消失一起消失了嗎?”
“是消失了,消失並不代表死了,他只是消失在了我們的眼中。也不知道那些同樣消失在世人眼中的妖神還能有多少的傳承,又會有多少人隨著太子一起出現。”當曲河神說道。
清靈一時難以接受,在她的心中妖神太子是太乙源始大帝為了掌控天庭妖神一脈而收下的義子,當年已經隨著天庭的消失而沒有了音信,如今一個傳說中的人物突然變成了一個真實的存在,實在讓她頭腦有些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那,娘娘是怎麼知道太子又出現了的?”
“因為現在天下間的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妖都突然沒有了動靜,而且前段時間出現的那個白虎星君傳承者,應該就是來引我出去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君,都是聖獸一脈之中跟隨太子歸順了天庭的存在,太子重新出現,自然是想要讓四大星君的傳承者為他效力的。”當曲河神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