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或許會,或許不會,沒人願意為了一個遙遠的目標而許下什麼話來。”
“他們好不懂事,這麼多人一起殺上天魁峰,殺上南天門,這可是平分南天門寶物的大好機會,居然還不答應,簡直就是不識抬舉。山神爺,您現在可是成就了司雨龍神的神位的,可是能夠管著他們水系神祇的,不如去把他們收了吧。”朱投山說道。
陳功笑了笑,抬頭看著天魁峰。他靜靜的看著,此時神廟前只有朱投山和貝殼在,劍靈回了臨劍祠堂,而鐘山雪回了廣寒宮,一時之間,山神廟前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陳功對他們說,自己也許要再一次興靈浪而上天魁,但是並沒有說時間,只有陳功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緊迫。在囚龍井中,他看到白月滿身是血時,最想要伏特事就是去打碎那玲瓏鎮妖塔。
只是白月體內的白虎老祖說過,她們是在天庭之中,陳功心中明白,即使是打碎了玲瓏鎮妖塔也沒用,不過,在他出來之後,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尤其是回到了古霄山脈之後,他抬頭看到了一張大網,這張大網像是以南天門為中心,向四面八方鋪開,其中有一條線是延著古霄山脈而進入海域,另外三條則分別是沿著清源河、懷陰河以及南天河而走。
他心中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或許將這張網沖破了,天庭也就會重現世間。
“山神爺,神仙姐姐在天魁峰上還好嗎?”朱投山其實是想問白月是不是還活著,只是他不敢。
“白月已經不在天魁峰上了。”陳功抬頭看著天魁峰,現在他的外表看起來與真人有著五六分的相似,不過他現在的身體比起以前來,還要高大了許多。
“不在天魁峰了,那,那在什麼地方?難道神仙姐姐已經出來了?”朱投山不可思議的大聲問道。
看到陳功沒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還是神仙姐姐最厲害了,我就知道神仙姐姐不會有事的。”
朱投山的聲音在山風之中傳得很遠,他說完這番話之後又抬頭看向山神爺,發現山神爺還在看向天魁峰的方向。
過了許久,朱投山聽到陳功說道:“白月已經不在天魁峰了,但是被困在了天庭之中,隨時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
朱投山驚奇的道:“天庭?怎麼會到天庭中去了,不是說天庭已經消失了嗎?沒有人能夠看到天庭啊。”
陳功沉默著。
“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救出神仙姐姐?”朱投山問道。
陳功依然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該怎麼救,但是他有一種感覺,感覺只要將眼中所看到的那一張網打破,應該就可以看到天庭了。
而陳功見到的這一部分如天道法則一般的大網是以天魁峰為中心結點的,想要打破那張大網,在陳功的心中只有將天魁峰破去。
陳功轉過身來,又看了看天魁峰,說道:“我想,應該是要將天魁峰破去才行。”
朱投山同樣的轉過頭來看向古霄靈脈的源頭天魁峰,他的眼中自然是看不到天魁峰的樣子的,他的視線被連綿的群山擋著,根本就看不到。
貝殼的身體轉動了一下,她估計也是在看向天魁峰的方向,而樹上一直都在的那隻夜鶯也跳轉了方向。
朱投山突然低聲問道:“山神爺,一定要破去天魁峰嗎?天魁峰上可是有著南天門,南天門的傳人法力高強,手中又有著許多的法寶,門中一定還有許多的師兄弟,我們才幾個人,去的話一定會吃大虧的。”
這時候,神廟廣場之外來了一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提著一個菜籃子,裡面有些山果,進入山神廟中,將山果擺上,點上三炷香,跪拜之後,什麼願都沒有求就離開了。
類似於這樣的場景很多,每天都會有,尤其是朱投山被吊在樹上被人們發現後,這樣的一幕就越發的多了。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陳功從他們的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力量,那是希望他一切安好,戰勝一切困難的願望。
“我的生命,在成為山神享一方香火的時候,就不再只屬於我自己了。”陳功又一次在心中想道。
朱投山看著陳功,突然聽到陳功說道:“你說,我去天魁峰救白月,對於那些信奉我的人來說,是不是太自私了。”
朱投山愣了一下,開口就想說一點也不自私,救神仙姐姐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陳功那僵硬著的手抬了起來,似乎要抓住時光,他緩緩地說道:“我享受著香火,享受著信仰願力,我現在擁有的一切能夠保留下來,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強大,都是因為有著他們的信仰。但是現在我卻要用他們給我的東西去做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也許我會將一切都揮霍一空,我如果死了,他們多年來的信仰也將崩塌,在這個天地之中,將不再有人庇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