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那個備王是肯定要出手的,因為他不可能讓自己那麼多的神將被葬送掉,而琮王自己只要把握住出手的時機與目標,事情就會變得對他極為有利。雖然這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是終究是在向著一個最好的方向發展著。
出手的時機顯然還需要繼續等下去,而目標則還要再斟酌一番,這個必須要極為慎重才好。
然而,有些時候形勢並不會容許他們有太多考慮的時間。
那臥龍河之上的火焰連天而起,鋪天蓋地的向著北荊城中湧去,這火勢洶湧澎湃,竟然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經將那八十萬的乙木軍給吞噬了,那些真正的人類已經大部分被燒死,只有其中的神將逃了出來,然而緊隨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萬火龍軍。
不過現在根本就看不到那一萬火龍軍,所看到的只是一頭巨大的火龍,這火龍猙獰無比,竟然是從最開始的一片火化為了一頭無比真實的龍。
這龍鱗甲分明,頭上生角,前有龍須,背有火毛,生四爪,有龍尾,雙眼如赤血寶石,仰天怒吼,獠牙森森,染著的紅色火焰像是染上的血,吼聲咆哮聲中,自他的嘴裡噴出了數丈長的火焰。
那火龍全身火焰騰騰,尾在臥龍河的南岸,頭已經到了臥龍河的北岸。
它身形扭動,全身火焰漫卷,沖天而起,映照著這一段臥龍河,彷彿在這剎那之間,臥龍河在火光的照晨風之下已經變成了血河。
這條龍極其逼真,但凡這種憑法術法陣幻生出來的龍只要是越逼真,就越發厲害,甚至可能會生成一些龍族真龍才會有的神通。
備王臉色一冷,對著劍靈冷冷地說道:“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假戲真做呢,還是這本就是他的目的?似乎你的山神爺並不太在乎你的死活啊。”
他這樣說著,那條火龍在古霄山脈源源不斷的靈力之中不斷翻騰,不斷變化,身體越來越逼真了。張口噴出一口火焰,這火焰紅如血,像是液體,將那些要逃回北荊城的神將淹沒,逃得慢一點的竟然是在那如液體一般的火焰之中消融掉了。
城頭光華閃動,有七八個人現出身來,其中有那柳依與信天老人,只是現在他們的臉上都滿是驚駭,抬頭看著那火龍,雖然龍身還在臥龍河之中,可是龍頭已經到了城頭的上空,那通紅而熾烈的火焰映在他們的臉上,就像是他們因驚駭而産生的潮紅。
火焰在火龍真正幻化出來之後便已經不再是凡火,而是真龍之火,更不要說陳功還在裡面混入了不少的太陽真火和蓮心火。
火龍擺動著身體,臥龍河之下的靈氣捲起,虛空都像是要被碎成一塊塊的了,無邊的威勢向下壓來。
這時候備王突然手腕一翻,一枚大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是他自己煉制的城隍印,仔細看去,這印就像是一座城,只見他朝著劍靈的頭頂上印下去,整個北荊城在這一刻都像是被封禁住了,劍靈一動不動,被那大印印在了額頭上,形成了一個封印的印記。
劍靈並沒有倒下,只是她那原本看上去神秘的氣息在這一刻消失了,變得無比的柔弱。
而備王仰天噴出一道黑氣,黑氣之中一枚黑印將那火龍擋住,然而那火龍就如有了真龍的能力,一口液體一般的火焰噴出之後,那火焰在城下流淌,只是一會兒,竟然已經在城腳燒了起來,附著城門城牆燃燒,那燃燒的便是北荊城中的靈力。
備王大怒,只是他此時又怎麼會出城去攻擊陳功,萬一陳功的目的就是讓他出城的話,那豈不是將自己置於了險境嗎。
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他心中卻認為無論事情怎麼發展都沒有關系,這頭透過陳力法幻化出來的火龍雖然被陳功施展了手段成長到了這等大大出乎他意料的地步,可是他並不認為陳功在這種情況之下可以支援多久。
在他看來,陳功是在燃燒著古霄山脈流淌出來的靈脈靈力驅動著火龍,用不了多久,古霄山脈的靈力就會極速的枯竭,到時候就是他反擊的機會了。
他看著那火龍噴出火焰附在城牆上燃燒蔓延,心中極其憤怒,他能夠感受到城中的靈力在流逝,同時也有一種火焰燒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他突然又有些驚恐起來,如果古霄山脈的靈力還沒有耗盡,而北荊城的靈力先被燒光了又該怎麼辦。
他越想越害怕,又自心中浮起深深的恨意,暗道自己被陳功給騙了,陳功殺了北荊城中如此多的神將,八十萬乙木軍也毀於他手,這哪裡是幫助自己,根本就是要自己城毀人亡。
在他這裡這般想著的時候,對面城頭的兩人心中也湧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他們本是想用一支火龍軍做最後的試探,只是在試探之後,陳功確實是在不遺餘力的幫助他們,可是他們現在卻根本不願意也不敢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