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穆節大步向前,心中想著這些,暗自在心中說道:“父王,孩兒這就去守護國王之節,我穆族的事當由我穆族族長做主。”
在他身後有一隊批甲士兵緊緊跟上,又有人超上前去,手按刀把,一身肅殺的開路。
一路上有人看著,卻沒有人出聲,只是看著,眼中有擔憂,有驚恐,他們只敢遠遠的跟隨在自己的國王身後。
當國王靠近神廟之時卻被攔住,攔住他們的人是神殿衛士,他們穿著一身黑色的鐵甲,只是這鐵甲上烙印著天怒河神的畫像,讓人望而生畏。
彭剛並不是穆族之人,而是國王年輕的時候在外面救的一個人,因感念國王的救命之恩,一直跟隨著國王,國王見他武藝出眾,為人謹慎,又不缺勇氣,便任命為王殿的護衛隊長。
彭剛手持著大戟,左手緊握刀把,大步來到那神殿衛士面前,怒喝道:“穆禮,瀚海國穆族之中,你敢阻攔國王族長!”
那穆禮卻傲然道:“穆禮只知道天怒天神,只知國師,不知道國王、族長!”
彭剛大怒,他身形本就高大,這一怒就像是怒目金剛,手中大戟一抬便向著穆禮紮刺而下。
穆禮自然早就知道彭剛的厲害,他是穆族之人,本來就是想要當王殿護衛隊長的,最後卻被彭剛這個外族人搶了去,心中一直憤怒,對於國王也懷恨在心。
他在彭剛抬戟紮下之時也將自己手中的長槍刺了出去。
戟槍相交,彭剛紋絲不動,而穆禮剛是後退了一步,這毫無花巧的對碰,穆禮吃了個小虧,他本就不以力量見長,這樣的比較自然不是對手。他心中大怒,手中鐵槍一抖,便要刺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國王的聲音:“穆禮,不得無禮,帶大王過來觀看祭神法會。”
他本人並沒有過來,然而這種做派與言辭,卻比誰都要失禮。
國王穆禮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走過穆禮時停了下來,說道:“小禮,你可還記得你父親的話,可還記得族規。”
穆禮後退一步,看了一眼那邊的國師,然後又挺起胸回答道:“大王,我已經不再姓穆了,此身已經獻給了天怒。”
國王穆節的眼中一片冰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側頭看了彭剛一眼,彭剛立即讀懂了國王的意思,握著大戟的手緊了緊,大步跟上,緊隨在國王身側。
國王走近,只見自己的女兒被綁在木柱上,木柱下方已經堆滿了幹柴,與另外那個外來的修行者一樣,下方有兩人分別舉著一個火把,隨時都要點燃。
他心中大怒,大步走向那個至今都仍然坐在木椅上沒有回頭的國師。
一個國王如果是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保全,這個國王之節便算是碎了一地了。只是還沒有等他說話,國師已經開口道:“大王,珍珍沖亂祭神法會,企圖放走這個瀆神之人,她已經喪失了信仰,是瀆神者,必須燒死,只有她的骨灰灑入天怒河中才不會惹來天怒。”
國王穆節大怒,張口便要喊出那個殺字,他相信彭剛看懂了自己的眼神,他現在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而當他要喊出這個殺字的時候,卻怎麼都喊不出口,嗓子突然之間就像失聲了,又像是不再屬於自己,他努力的想要喊出,要撲上去,卻一動不能動。
“呵呵,大王,你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一定會載入瀚海國的史冊中的。”國師淡淡地道。
不遠處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的穆珍珍淚流滿面,她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的父親會願意看到自己死,她知道這是國師施了法術,因為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嘴巴一張一張,想要喊出聲音來卻不能夠,雙眼赤紅,眼中盡是憤怒與恐懼。
就在這時,彭剛突然一步跨出,欺身而進,手中大戟向著國師的頭顱斬下。
他在聽到國師的話後心中便已經大怒,正等著穆節下令,卻一直沒有等到,只看到穆節雙手顫抖,他也立即明白國師施了法術,二話不說,抬戟便要斬殺國師。
就在他手中的大戟要斬到國師的頭顱之時,他腦海之中響起了一聲怒哼,那聲音讓他渾身一顫,隨之便發現手中握著的大戟變成了一條黑蛇,瞬間將他纏住,猙獰恐怖的蛇頭仰起盯著他,他心中大驚,還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那蛇已經一口咬下,他抬手便抓住了蛇頭,只是這蛇的力氣極大,他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掙脫。
可是在外人的眼中,他卻是在要殺國師之時突然停住,隨之倒轉戟鋒要自殺,只是被他自己的另外一隻手給擋住了,然後便是自己的雙手在那裡較勁。
不遠處那些王殿護衛手中的兵器都如會燙手一般,被他們扔在了地上,一個個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國王心中絕望了,國師的法術太過強大,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心中不禁想道,或許只有死,才能夠守住穆族國王之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