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淬煉自己武道劍術的好地方,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發現自己的感知越來越敏銳了,雖然風越來越強,他卻並沒有覺得更艱難,而且還是在不斷地前進著。
在進入了這大陣之中的人看不清前路,看不到方向的時候,陳功的心中卻是清晰如鏡。
他一路向前飛,拋棄一切外在的思想,只專注於聽風術之中,穿梭躲避著一道道捲上身來的劍絲。
他不知道別人的情況如何了,也無從考慮,當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座真真實實的大雪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到了真正的蜀山中了,不過除了他之外,還有別的人也已經進來了,其中就有東嶽大帝和黑木王,除此之外,還有數名不知道來歷的人。
陳功並沒有見過那些人,他們並不是之前受過驅神法的那些神祇,而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高聳陡峭的雪山。雪山的靈氣彙集之處建著一座座道殿,有大有小,暗合玄奇,乍一看上去很是淩亂,仔細看去卻會發現連成了一個勢,顯然又是一個陣法。其中最高最大的那一座大殿之上懸掛著一把劍,劍鞘上有著兩個淩厲而古樸的大字,誅仙。
陳功只覺得一股誅滅的殺氣撲面而來,而那大殿的頂端則站著一個女子,青衣道袍,黑發飛揚。陳功突然覺得她就像是染上了乾鋒真人飛升之時的那種天地盡在掌握的霸氣,而本身的那種驕傲,竟然讓陳功覺得她的氣息與誅仙劍極為相似。
這氣氛如此的冷硬,沒有一個人說話,任誰都感受得出來,乾鋒真人雖然已經離去,可是蜀山並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峻微冷眼看著眾人,又抬頭看著天空,說道:“師父說過,當有人穿過萬載寒光大陣來到這裡的時候,便是我接任掌門之時。你們終於來了,只是可惜……”
東嶽大帝接著說了下去:“可惜,我們並沒有備下賀禮。”
峻微搖了搖頭,道:“可惜來的人太少了。”
有人接話道:“只怕你今天成不了掌門。”
峻微又說道:“師父說過,蜀山從來都不需要賀客三千,從來不需要禮儀周到,只需要殿前高掛劍,劍下斬盡不敬魂,這便是我繼任掌門的最好慶賀方式。”
“好大的口氣。”有人冷笑道。
在他冷笑聲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峻微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枚符印,那符印就是一座縮小的蜀山,陳功立即明白那是掌門符印,只要得到了那掌門符印,就能夠驅動蜀山靈力,因為這符印一定會是大陣的總綱所在。
果然不出陳功所料,只見她將那枚符印往空中一拋,念出一串生澀玄奧的咒語,那枚符印閃耀出一團虛幻的光芒,眾人只覺得這枚符印只一念之間就如幻象一般漲大,同時消散。
那掌門符印消失的一剎那,峻微手掌在虛空中捏出幾個法訣,虛空震動,而蜀山的上空的風雪之中緩緩地浮現出一座虛幻的大殿,正是陳功之前看到過的那座。
大殿看不清全貌,只不過是陳功直覺這應該是一座大殿,但是實際上浮現在人們眼中的只是一座大殿的宮門,宮門上掛著誅仙劍,那誅仙劍並不是本體,而是靈體,本體依然掛在峻微腳下的大殿正門上方。
這幾乎只是一念之間,當那宮門出現在虛空之中時,陳功只覺得鋪天蓋地的殺氣自頭頂洶湧而下。
陳功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他縱身而起,在虛空中化為一隻蝴蝶,蝴蝶身上的劍光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陳功縱身而起化為蝴蝶的時候,峻微冷笑一聲,並指如劍,指向天空中宮門上懸掛著的誅仙劍,嘴裡快速地念動著法咒,隨著她的聲音出現,虛空嗡嗡震動,漫天飛雪崩散。
峻微念動的法咒玄奧而生澀,一定一音的念動著,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天地法則。
陳功身體本來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卻在那音節之下的虛空中顯現出來,這虛空的震動竟然將陳功的劍遁打斷,陳功並不遲疑,蝴蝶身上的劍光大盛,再次消失於虛空。
陳功並不想與她爭鬥,然而就在陳功轉身欲走的時候,其他的人幾乎同時出手了。東嶽大帝大喝一聲,聲如炸雷,天空的空門上空,彷彿因為他的這一聲大喝而破碎開來,靈氣翻湧,一座大山在翻湧的靈氣之中顯現出來,直向那座宮門鎮壓而去。
黑木王朝天一指,頭頂沖出一團烏光,烏光轉眼間又擴散成一片烏雲,烏雲之中凝結出一座城池,這城池並不是很清晰,在城池中映則有一座城隍府非常凝實,城隍府上有著黑木王府幾個大字。
黑木王憑空一閃,落在了城池中的城隍府屋頂之上,隨之見他抬手一指,城池的大門突然開啟,一隊陰兵沖出,所過之處陰風四起,陰氣彌漫,虛空之中出現了一條陰氣凝結的道路,這些陰兵直接向著蜀山之中沖去。
還有一個道人,推動頭頂的道冠,一頭青鳥自冠中飛出,道人騰身坐於青鳥身上,直接向著峻微飛去。
還有其他人也各施法術神通,向著蜀山之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