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靈浪的奔騰聲驚動了天磨地界的那些妖靈,如果是普通的人相隔近百裡的話,當然是聽不到的,然而妖靈及各地有修為在身的人卻不止是隻到那靈浪洶湧的奔騰,更是能夠感覺到這一股靈氣的強烈與霸道。
這些靈浪來自於陳功神域之中的地脈靈氣,所以與一般的靈氣並不一樣,或者說可以稱其為神氣,因為這其中有著極為強烈的個人氣息,那是陳功的氣息,不是那種天地間遊離的靈氣。
“古霄靈脈決口!”禦風門的那名修士失聲道,隨後馬上冷冷地說道,“妖孽興風作浪,正是我輩除魔衛道之時!”
其他的修真門派弟子之中修為稍弱的聽他這麼一說,也就立即聽出了這聲音的來源,一個個義憤填膺,面向著古霄山脈方向大聲地說道:“妖就是妖,巧得機緣,卻脫不了妖性。”
原本天磨城中的事,就介是黑暗之中上演的一場無聲戲曲,黑暗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人懷著各咱心情在看,可是當古霄靈脈決口的那一剎那,便將這寂靜的黑暗沖得支離破碎,將黑暗之中的生靈驚擾了。
這一刻的修真門派弟子一個個都化身除魔衛士,又如被打擾了玩耍看戲的兇獸,一個個憤怒地向闖入者撲去。
當曲河的河神廟神臺上,當曲河神站在那裡,旁邊是清靈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他們倒是好大的膽子,也不怕山神神魂俱滅。”當曲河神感嘆地說道。
“他們沒得選擇,這算是捨命一搏了。”清靈接話道。
“他們舍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陳功的。”當曲河神說道。
“他如果還有命,也必定如風中殘燭而已,就算是能活下來,也要面對那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道門弟子,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即使活下來又如何,難道他還敢對他們出手,雖然這次來的未必有什麼厲害人物,可是金陽州修真門派的弟子應該都有弟子來了這裡,他一出手,就是與整個金陽州的道門作對。”清靈說道。
“沒錯,確實來了非常多的人。這一次可不比木秀州那一次,那一次是木秀州的人打上門來,就算把他們全殺了,木秀州的修真門派也無話可說,只能夠把這個仇記在心裡。可是這一次,陳功如果敢出手,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當曲河神淡淡地說道。
“可是如今陳功所對付的是天磨城中的邪魔,那些道門弟子不都是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嗎?”清靈問道。
“呵呵,你理解錯了,他們除的是身內魔,衛的是自己的修行之道。”當曲河神有幾分不屑地道。
清靈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這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當曲河神問道。
“娘娘你。”清靈回答道。
當曲河神怔了怔,微笑說道:“沒錯,我也是這樣的人,我從來只除心內魔,衛自身道,所以我能活到現在。”
“可是山神未必就不能活下來。”清靈反駁道。
“生機無處不在,如果陳功朝他們出手的話,就要承受整個金陽州的怒火。木秀州要顧忌金陽州的修真門派,不敢派出真正厲害的人物。可是金陽州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當曲河神淡淡地說道。
清靈沉默,並不說話,只是看向神廟之外極遠之處那一道沖天的黃光,那是天劍峰處的靈脈破口沖出的靈氣。
此時靈浪的最前端,是已經化為本體的朱投山,雖然他的山豬本體龐大如象,可是作為陳功的靈侍,藉著與靈脈的那幾分契合,正兇神惡煞地隨波奔騰。他的身上坐著一隻穿著破舊道袍的山猴,紋絲不動,右手拂塵,左手佛珠,極為引人注目。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竟然沒有人從那靈浪之中看到別的妖靈,就算是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或者神祇都沒有看出除了朱投山和花果之外的其他幾個隱在何處。
靈浪奔騰,浩浩蕩蕩,最前方的浪頭有數丈高,只一會兒已經到了劍威鎮中。靈河大浪一進入劍威鎮中就像是活了過來,根本就沒有撞上鎮中的屋子,而鎮中的神廟之中猛然彌漫出漫天白氣,將劍威鎮籠罩住,遠遠看去,這白霧竟然與這靈浪融合在一起,就像這裡本就是有一條靈氣大河在,在許多修行中人的眼裡竟然有了一種渾然一體的感覺。
不過修真者並不知道這是神域融合,可是用望神法看向這邊的當曲河神卻是臉色大變,震驚地道:“原來可以這樣,他竟然已經突破了神禁,跨越了神系。如果他能夠撐到靈浪到達天磨城,以後就算是我見到他,也要退避三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