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妖靈看到劍光的那一瞬間,一個個心驚膽顫,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夏阿仍然是光著頭,光禿禿的頭頂有著一幅青山印畫,彷彿生長在頭皮上,栩栩如生。
他看著虛空之中那靈動飛卷的劍光,心中也暗自驚異,在他心中陳功的劍術雖然頗為高明,卻因為法力修為的原因,並不讓他畏懼。可是現在看那劍光的速度,夏阿就知道,這並不是光靠時間練習就可以達到的程度,而且那劍鋒之中散發出來的殺氣,更是讓他心中驚懼。
這些年,他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夏阿心中暗自驚訝著,他決定先要打聽打聽這些年陳功都做了什麼,他只看到了劍光,或許也正是被劍光所吸引,因此讓他並沒有感覺到這大雨之中還有著什麼東西。
劍光在天空之中游走的時候,那融入夜雨中的東西便退去了,而劍光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在虛空遊走,似乎是在眾妖靈炫耀實力,在震懾他們,可實際上陳功是在以劍為筆,以鎮為紙,虛空畫出了一道驅邪符。
驅邪符等一應符法雖然都是得自山神敕符之中,卻並不是如今天下所有神祇都會的。畢竟這些符法,只有受到天庭正式分封的敕符之中才會有,或者說是受古霄大山神親自分封的敕符之中才會有的。
而那些自行凝結出神位敕符的神祇,雖然可以如正式的神祇一般調動山河信仰之力,卻並沒有成套的符咒之術供他們使用,一切都只能夠靠他們自己去摸索。
如果陳功以後有機會成為古霄大山神,便有權力分封三十六峰的山神了,到時候他在賜下敕符的時候,便可以選擇將自己會的這些符咒神術都一起封入敕符之中,也可以減少其中的幾樣,甚至是什麼都不封,單獨只賜給一個空白的敕符。
陳功並不知道那雨中的東西是被自己嚇增了,還是被驅邪符驅走了,在驅邪符被畫出之後,整個劍威鎮都籠罩在了一種淡淡的光輝之中,這種光輝只有他們這種神祇可以看到,凡人只會覺得天地清朗,沒有什麼陰暗讓人懼怕的情緒出現。
當天亮之後,劍威鎮看上去一切都正常,可是幾天之後,卻有人突然變得和平常的性格大不相同,並且還不止一個,而是許多個。
有些溫順善良之人突然變得粗魯暴力,有些男子突然之間說自己是女子,並穿上了女子的衣服。一些關在家裡的家禽都變得騷動不安,一隻只嘶叫著,顯得十分地暴躁,彷彿已經變成了山間猛獸,要擇人而噬。
這一切都不用等到鎮中的人來到神廟之中上香陳功便已經知道了,因為他這些天來一直都在關注著劍威鎮的一舉一動。
當第一個人隱隱出現不正常的舉動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立即暗中施展符咒,卻不見好轉,只能夠略微壓制,卻不能夠根治,只是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有了十多個異常的人。
他們都被帶到了神廟之中,然而又是一晚上過去了,那些人依然沒有治好,而且還有人出現了更加異常的情況,或瘋或癲,或喊打喊殺。
神廟之前圍滿了人,一時緊張萬分,個個皺眉看著神廟之中的神像。在鎮子裡面已經出現了不應該請山神回來的議論,認為是山神招來了邪靈。
陳功這個時候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說實在的,他暫時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要說打打殺殺,他自信自己現在並不懼怕什麼人,可是這樣的邪異之事,他只能夠依靠敕符之中的一些神術符咒,當這些東西都沒有效果的時候,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什麼特別好的辦法來,不過卻想到一個可能幫得上自己的人來。
也就是劍威鎮中的神廟前聚滿了人的時候,臨劍村的臨劍祠堂門開啟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素墨長裙,散披在肩頭背上的黑發末梢繫著一個素白的蝴蝶結,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嬌俏萬分。
她轉身關上門,就像是個尋常女子出門一樣,先是來到了山神廟中,朱投山和貝殼立即從山神廟的地下土遁鑽出。
“聽說你天天躲在你的小黑屋裡繡花啊,怎麼今天有空出來逛逛啦?”朱投山看著劍靈大聲地說道,貝殼卻依然默不作聲。
劍靈也不理他說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山神爺在劍威鎮有了麻煩,我得去一趟那裡,來這裡就是跟你們說一聲,這些日子要謹慎一些,也許會有什麼人來這裡壞了山神爺的神像。”
“放心吧,今日的朱爺爺可不是往日的朱爺爺了,有山神爺的靈符在身,數山神域靈力任我呼叫,不管是誰來都會讓他有來無回。”朱投山大聲地說道,劍靈微微一笑,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也就懶得多說什麼,只在臨走時多看了貝殼一眼,然後才轉身離去。
在劍靈的心中,還是貝殼要靠譜得多,雖然沉默少言,可是真在大戰之中,貝殼的實力也很讓人放心。只是劍靈這一舉動卻有些多餘,畢竟沒有人知道,臨劍村邊的這山神像上,還有著陳功的第二元嬰坐鎮,豈中一般人能夠毀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