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怎麼會讓自己的神域中人染上邪靈。”陳功一步步朝著那布滿塵埃的神像走去。
“只要他們來求我,來祭祀我,我自然會為他們驅除,可恨的是他們居然去你那山神廟上香,也不來祭祀我。”那聲音原來是從神廟之中的神像上傳下來的。
“你以為你佔據了神廟,附身在神像上就是神了嗎?錯,神代表的是庇護,這是一種責任。享一方香火,就要護一方平安,你想要得香火,便是不能夠這樣做,這樣做了就是邪魔,就算你法力通天也是魔物,不能讓人誠心祭祀。”陳功一步步地走近神像,走得極慢。
不過陳功口中的話配合著他的話語,就如一柄巨錘,一下下砸在人的心口之上。李智明跟在陳功的身後,所有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有股莫名的震蕩,只覺得此時的山神爺無比高大。
“嘿嘿,當今天地之間,又有多少神祇是透過正當手段得來神位的?天庭消失十萬年,得了天庭敕符的那一批神祇早就已經消亡了,現在的神祇神位哪一個不是奪來的?就你那山神位上的祭臺上也不知道染了多少靈物的鮮血。”神像上響起的聲音又急又快,顯露出一股悲憤。
“我問心無愧,從不曾奪別人的神位。現在我得了劍威鎮的香火願力,自然要護劍威鎮一方平安。”陳功話落,一步踏出。
李智明根本沒有感覺到有風,可是心中卻湧起了一種狂風大作的感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如黑暗之中跳出的太陽,照耀得李智明眼中紅光一片,耳中幾乎同時聽到了劍出鞘的聲音,劍吟聲響起,夾雜著一聲悽厲的慘叫。
當李智明眼中的紅光消失,目能視物之時,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轉忙轉身看向陳功,陳功已經和著神廟之外走去,那身形竟然極為高大刺目。
李智明再回頭之時,看那黑暗之中的神像,雖然並不能夠看出什麼區別,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剛才說話的那個邪魔一定已經死了。
“山神爺真厲害。”李智明心中高興地想著,又想起剛才那道紅光,記得從小聽的關于山神爺斬妖的故事,心想那一定是當年在天劍峰之下斬殺猿猴精和龜妖的寶劍了。
一直以來,他做夢都想見識一下陳功的法術,直到今天才驚鴻一瞥地看到。雖然他沒有看真切,卻在他心中深深地感受到了那耀眼的劍光發出的凜冽殺氣。
他連忙追了出去,才一靠近,腳下憑空生雲,隨著陳功一起騰空飛起,雖然他踏著沒有一絲的實地感,卻是真真切切地飛了起來,低頭看去,整個劍威鎮都已經在腳下了。
只見陳功朝著虛空一指,自有一道如匹練一般的黃光射出,虛空遊走,所過之處的天空會留下一道黃色的虛影。
待到那虛影連成一片,李智明這才突然明白過來,這就像以前看到過的那些道士在符紙上畫符咒,現在山神爺正把這片天空當成了符紙,用那山域靈力畫出一張符來。
“古霄神敕,諸邪辟易!”陳功輕喝一聲,符成,化為一道靈光向著整個劍威鎮印了下去。
這是神祇都會的驅邪神符,雖然號稱可以驅除世間一切邪靈,可是在大多數神祇眼中,這是沒用的符術,因為根本就驅除不了什麼東西,在戰鬥之中也起不到作用。
可是陳功卻明白這些看似無用的符術,只要配合敕符之中的法訣,結合神域靈力使出,便是神祇護佑一方不可缺少的手段。
初時李智明看不了這虛空神符有什麼用,可是等他再低頭看下去的時候,卻已經感覺到了劍威鎮似乎起了什麼變化。他側頭看了看陳功,再看腳下,竟然已經回到了山神廟之中。
劍威鎮之中許多人其實都聽到了陳功念出那法咒的聲音,只是晚上的時候心中疑惑並不敢出門,在天亮之後,一個個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問別人有沒有聽到“古霄神敕,諸邪辟易”的聲音。
當他們得知別人也聽到之後,便開始議論起來,又去那些家中有孩子中了邪的人家探望,果然那些孩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黑氣,只是還有些虛弱而已,還有些都已經醒了,吵著說自己肚子餓。
當下便有人說道:“昨天族長才去過天劍峰山神廟祭祀,昨天晚上肯定是山神爺到了這裡驅邪。”
許多人立即附和,說道:“昨天晚上的聲音一定是山神爺的聲音。”
“那我們去土地神廟看看吧。”有一個年輕小夥提議說道。
“土地神廟都已經被邪靈佔據,走進去陰森森的,那些孩子就是在裡面玩耍而中了邪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擔憂道。
雖然有人擔憂,可是大家還是去了,這鎮子原本就不是很大,只有當集的時候鎮子裡才會有十裡八鄉的人彙集過來做買賣,這些天都聽說鎮子裡有邪靈,連集市都沒人來,所以一大清早街道上很是清靜。
一夥人筆直地來到了鎮子的中心地帶,到了土地神廟前,從外表看去土地神廟和昨天相比沒有任何的區別,一時沒有人敢進去,過了許久,一個鎮上殺豬的小夥提著手中的殺豬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