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自然認得這個喊話之人,因為他正是峻嘯子,曾經到過天劍峰山神廟前,當時總共先後兩批人,前三人被陳功藉著天劫雷霆之威殺了,後面一批人,三個死在了陳功的劍下,另外一個則是這個峻嘯子,成了唯一逃脫的人。
在峻嘯子話音才落下的時候,四周的人立即騷動起來,二師兄也微微動容,旁邊的少女立即驚訝地道:“白月,那個金陽古霄門的白月嗎?”
二師兄緩緩地點了點頭,少女又問道:“白月雷術驚人,被稱這是天下各派掌門之外的第一人,可為什麼一定要抓她的師弟呢?”
二師兄嘆了口氣,道:“三師弟便是被白月所傷。”
“什麼,是她?”少女顯然有些吃驚地道。
在被陳功圍困在劍光籠罩範圍之內,看似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女道人眼眸之中突然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冷冷地說道:“原來你就是陳功,很好,很好。”
雖然如此,她的劍勢依然簡潔冰冷,一劍劍在周身閃耀著。
“白月來過了我們蜀山嗎?”少女從二師兄的臉色和大師姐的語氣之中感受到了異樣。
旁邊已經聚攏了一些師弟,都側耳傾聽著,二師兄沉吟了一下,說道:“白月確實到過我們蜀山,但是這對於我們蜀山來說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雖然師父並沒有禁止我們說出去,不過你們聽了之後不要外傳。兩年前那次冬雷你還記得吧?”
少女立即點頭,說道:“我自拜入師門之後,那還是第二次在風嘯州聽到打雷聲。”
“就是那次打雷,白月趁著天地靈氣混亂之時,潛入了我們蜀山藏經閣,盜走了門內的問天劍經。”二師兄說道。
“啊,盜走了,那師父……”少女驚呼一聲。
二師兄點了點頭,說道:“師父發現了她,而且祭出了斬仙劍。”
“師父出劍了,那她怎麼樣了。”少女睜大了眼睛問道。
二師兄眼神有些古怪地道:“受傷而逃。師父只出了一劍,那白月便受傷而逃。我正好感應到了,當我追出來的時候,大師姐已經追了上去,當我追上去的時候,三師弟也追了上來。我們三人,追殺受了師父一劍的白月,結果還被她逃走了,並且連三師弟都受了重傷。”
旁邊的蜀山弟子一時之間難以回過神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時的二師兄與三師兄對於瞬劍術的應用已經有了極大的進步,追殺白月的跑上,以他們的大師姐為主,兩人為輔,卻終究沒能奈何得了白月。
“那陳功的劍並不是正統的祭劍之法祭煉而成的。看來他並沒有得到問天劍經,甚至還沒有與白月見過面,否則他一定不會到我們蜀山來。”旁邊有個蜀山弟子說道。
二師兄並沒有刻意去掩蓋自己的聲音,陳功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突然,那劍光一斂,從其中現出一個人身來。
四周圍著的蜀山弟子都看著他,那少女看了看陳功又側頭看了一眼二師兄,心道:“雖然這陳功長得也算不錯,可終究還是沒有二師兄好看。”
這時陳功說話了,聲音並不大,在風雪之中卻能夠聽得很清楚:“我來這裡,並不是要與蜀山為敵的。”
“與蜀山為敵,你也配!”站在陳功對面的英氣逼人的女道人眉頭一挑,冷冷地說道。
陳功不動聲色,靜靜地站立,說道:“蜀山萬年大派,弟子門人眾多,我自然不配。”
“你是說我蜀山劍派以勢壓人嗎?我蜀山要活捉你,有我一人足矣。記住,今日捉拿你的。蜀山峻微。”女道人言辭如鋒,說罷,劍指陳功。
在這風嘯州的風雪之中,陳功正被接受了掌門令的蜀山大師姐追殺之時,金陽州的天劍峰卻正是春暖花開之時。
自陳功走後,一直平靜的天劍峰山域突然自地底靈脈之中傳導過來一種奇特的韻律,這韻律透過整片古霄山脈的地下靈脈散佈到整個古霄山脈,然後透過山嶽靈氣直接震蕩著敕符靈魂。
天劍峰的神像雖然只有一絲本源意識,然而卻本能地吞吐著天地靈氣,吸納著山域靈力,享受著這片山域之中的香火,是陳功肉身本體所在,所以這神魂之中的敕符透過靈魂之中的一絲聯系,將這感應傳導到了萬裡之外的陳功身上。
夜晚之時,朱投山來到了山神廟中,大聲道:“山神爺,玄武大神點卯了。”
山神像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的迴音,就像是一個死物。在朱投山的心中,自從一年前起,陳功就再沒有出現過,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
這可把朱投山急得不得了,古霄山脈的玄武大神點卯是非去不可的,如果不去,會被奪了神位,然後魂飛魄散。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夠每天在山神廟裡走動著,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