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應劫之人是陳功,對於劫雷的威力瞭然於心,雖然他如今的修為大減,可是這天雷也不是完全無法抵禦,相當於修真者第一次天劫的第九道天雷的一半威力。
不過此時陳功已經祭出了紫木簪,並沒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對抗劫雷,只能夠祭起鎮在神臺之上的那方罪劍印,向著雷光迎去。
噼啪!
罪劍印上的空間束縛之力頓時發揮作用,卻只是讓那劫雷微微一頓,便直接被劈成了碎片,然後繼續向著神像擊去。
陳功此時才知道以前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劫雷,其威力何等的恐怖,法力不足的話,根本就無從抵禦,只能夠以身體硬扛。
當雷光擊打在神像之上時,遠在天罪峰的紫木簪失去控制,從虛空之中掉落,而伏在天罪峰斷崖之上的巨大玄龜則開始變幻,有一個人自黑色龜殼中沖出,靈氣湧動,將那紫木簪接在了手中。
而整座山神廟都浮現出一層電花,嗞嗞作響,隨即電花消失,不再有半點聲響,似乎山神像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已經化為了飛灰。
天空之中劫雲散去,重新露出了滿天繁星。
黑熊遠遠地看著山神廟,低聲道:“好高明的劍術,難怪他能夠在木秀州殺了那麼多法力比他高的人。”
旁邊的山猴問道:“那山神還活著嗎?”
在他的眼中,山神廟之中雖然無聲無息,可是煙霧繚繞,根本就看不透其中的景象。
“就算不死,也必定重傷。”黑熊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山猴興奮地說道,他並沒有看到紫木簪落入誰人的手中,顯然還想要沖入山神廟之中去搶奪那紫木簪,畢竟剛才那三個道人實力極強,卻不過瞬息之間被一斬全滅,讓他眼熱之極。
黑熊卻搖了搖頭,山猴疑惑,順著黑熊的眼睛看去,只見天罪峰山域之中正有一個少年站在斷崖之上,赤足黑衣,眼神清亮,正駕起一團雲氣向著自己這邊飛來,而他的手中,正拿著那紫木簪。
“那人是誰?”山猴驚疑地道。
“剛剛渡劫的便是他。”山熊回答道。
“他化形成功了,居然真的化形成功了,天庭消失之後,居然還有妖族能夠化形。”山猴震驚地說道。
黑熊深深地凝視著,一會兒後說道:“走,回去,潛心修煉吧,我們妖族重新崛起的時代就要來臨了,如果這樣的時代之中,不能留下我黑風的名字,那將會是我終生的遺憾。”
話音一落,一團黑風吞捲起漫天的星光,一路遠去。
當雷霆落在神像上的瞬間,陳功感受到了瘋狂的撕裂疼痛,那撕裂的不是他的肉身神像,而是他的神魂。他知道,自己有些低估這虛仙大陸的化形劫雷了,此時的他就如海浪之中的一片枯葉,或者是大山壓頂的一隻螞蟻,顯得是如此地渺小,而那雷霆,就像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向著他的肉身神像洶湧而來。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發現自己的意識還沒有散,這終歸得益於他那久經考驗的強大意志,讓他扛了過來,讓他能夠繼續活下去。
那黑衣黑發的少年踏步于山神廟前,向著山神廟之中的陳功抱拳行禮說道:“龜元多謝山神爺救命之恩。”
陳功在山神廟之中道:“我身為山神也有十多年了,沒想到山域之中還有如此大能,實在是慚愧啊。”
“龜元本是水族,又是亡命偷生之人,能得山神爺收留,已是大幸,哪敢稱什麼大能。如今得已化形,不過是沾了山神爺的光,聽了異修化形訣,這才悟得化形之妙。卻不想這天劫來得如此之快,又有人禍臨頭,如果不是山神爺慈悲,此時的龜元已經成了別人丹爐之中的一粒金丹了。”龜元恭敬地道。
“我身為山神,只要在我這山域之中,不管是何方生靈,我都有責任護得其平安,所以你不必謝我。”陳功淡淡地回答道。
龜元輕輕一笑,黑發黑衣在黑夜之中卻閃現著詭異的黑光,如果是世俗中人就算是從他的身邊經過,也不會發現他。如今他的外貌是一個年輕人,卻有著一股老人才有的恬靜,似乎一眼可以看透世事的滄桑。
他似乎略微想了想,然後道:“我聽聞有人困住了白仙子,山神爺又不能夠離開這裡,我雖然法力低微,卻想替山神爺前去一尋,看能不能助白仙子一臂之力。”
“龜道友如果肯相助,我自然感激不盡,若是我師姐真的被困住了,我卻不知道他困在何處,這事也是麻煩。”陳功有些憂慮地道。
“呵呵,我雖然法力低微,但是對於數術一道頗有些心得,自然能夠尋到白仙子。”龜元自信地道。
“那就有勞道友了,請將那紫木簪也一併帶去,我師姐有此簪在手,必定如魚得水,想來她便可以脫困而出了。”陳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