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領頭的一人面色冷峻地說道,眼中泛著紅光,這讓陳功想到了城外沖陣之時,那些眼眸閃著紅光的騎將,只是眼前的人有身體和思維,顯然正是這一隊衛士的隊長。
陳功正要回答,他卻突然臉色一變,向著黑暗之中看去,隨後說道:“跟上。”
不等陳功回話,他已經當先向著一個方向行去,似乎走得不快,便是陳功要跟上的話還得使用一些法術才行。這一路七彎八拐,陳功很快就無法再辨清方向了,一路之上不斷有人加入這個隊伍之中,陳功猜測這名侍衛隊長應該是專門在收攏四周散落的衛士。
黑暗之中有些死寂,除了那個當先的隊長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說話。
一行人由開始的十幾人聚成了三十幾人,只有陳功一人不是穿著黑甲的,雖然他們看上去都是活人,可是陳功卻覺得他們都是死人,一個個身上死氣沉沉。
這時陳功才發現這座府邸竟然和地宮一般,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一個個房間,條條錯綜複雜的通道,一眼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耳中突然傳來了法術的爆炸聲,還有劍鳴、雷擊、暴喝、唸咒的聲音,都順著黑暗的通道傳了過來,只是陳功分不清聲音的最終來源,似乎有著一座極大的法陣,在幹擾著他們的視聽。
就在這時,又有幾人從別的通道之中跟了上來,排在隊伍的後面,其中有一個人眉清目秀,眼眸靈動,身形偏小,竟然是先於陳功進入秦廣王城的劍靈。
她眼眸流轉之下,已經與陳功的眼神對上了,陳功從她的眼中看到的是疑惑,意外,隨之是震驚。
當陳功想要有所表示的時候,她已經低下了頭,安靜地跟著隊伍行走,再沒有抬頭看向陳功了。
走在前面的黑甲侍衛隊長突然拐進一個房間裡,這房間和其他的普通房間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前面的帶隊人根本就沒有停,直接向著那黑漆漆的牆上行去,那牆如水一般泛起漣漪,那名侍衛隊長便消失不見了。
後面的黑甲衛士一個接一個地跟著走了進去,陳功夾在中間自然也跟了進去,只覺得眼前一亮,入眼的盡是耀眼的法術光芒。
這是一個巨大的宮殿,殿中人影紛飛,法術縱橫,到處都是一片紛亂。
法術、火光、五行無力的光芒還有劍氣雷光鮮血全都交織在了一起,所有的人都似乎已經狂亂了,瘋癲了。
“殺!”當先的那名黑甲侍衛隊長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後面的眾人一聲不吭,沉默著就殺了上去。
白月在這裡,楊玄靈在這裡,贏城隍也在這裡,就連後面進來的史旭東和夏阿也都在這裡。
人數更多的自然是城主府中的黑甲衛士,但是面對人數優勢的敵人,楊玄靈和贏城隍他們竟然並沒有同心協力地對敵,雖然都被黑甲衛士圍著,但是一碰在一起,竟然就會相互攻擊起來。
白月在人群之中依然醒目,她手中的釋放出來的雷電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再是一道又一道了,而是如一條抓在手中的銀蛇,又如一條銀鞭,揮手之間,銀鞭狂舞,只要一沾上,被攻擊的目標就會倒地化成黑灰。
陳功自然沒有沖上去,他回頭去找那劍靈,卻發現她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又向四周看了一會兒,發現每個人都是向著北面的那張桌子上殺過去,而且阻擋在他們面前守護桌子的侍衛實力都極為強悍,不是外面廣場上的那些可以相比的,所以一個個都被圍住,無法向前。
陳功心中一動,同樣向著那桌子靠了過去,那桌子上面放著一個木匣,直覺告訴他,宮殿之中這麼多人拼死爭鬥,為的就是那個匣子裡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宮殿之中的戰鬥,貼著牆壁的邊緣向著桌子靠了過去。
前面正有一人頭上頂著一座大山虛影,那山勢極為險惡,陳功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正是城隍府之中刁難過陳功的人。當時想要說動贏城隍殺他的有兩人,其中一個是白發老者,另外一個便是這名中年模樣的山神。這種對自己滿含敵意的人,陳功雖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可是心中卻深深地記下了他。
身為山神,就算無法藉助山域之力,可是舉手投足之間還是會給人一種沉重之感,特別是當他祭出山峰敕符之後,周身無形的壓力讓圍攻的人難以逼近,而且他並沒有兵器和法寶,只憑一雙衣袖拂動著,圍攻的人竟然很多被一拂之間擊成飛灰。
陳功收斂著氣息,想要避開他,可是他卻突然冷笑一聲,向著陳功一袖揮出。
陳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風,眼眸之中卻彷彿看到了一座山朝著自己壓下來,身體就像是被空氣束縛著一般,難以動彈。怪不得這人攻擊的動作並不快,其他的那些黑甲衛士卻沒有反抗之力。
陳功並不知道這人的名字,更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自己,但是不管認不認識,兩人的關系都只會是敵非友,心念電轉之間,赤焰劍已經出現在了手上,法力灌注,那些含有陰氣的真元法力讓赤焰劍都染上了一層黑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