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現的是贏城隍和他的千餘陰兵,一路向著前方鋪壓而去,陳功自然不會上去阻攔,也不會去同他們會合,只是一個勁地向著那鐘鼓聲響起的地方沖去。
“這些域外天魔又來了,城主雖然不在,可是我們也要把他們消滅掉。”人群之中有人大喊道。
陳功再次聽到域外天魔的言論,心中不禁有些搞不清楚,如果在秦廣王城內的這些人眼中,跟隨著贏城隍而來的神靈修士就是所謂的域外天魔,那自己又算什麼呢,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裡的一員呢?
陳功心中想著,腳下卻並沒絲毫的停頓,仍然快速地朝著那鐘鼓聲響起的方向奔去,轉過一條條街,繞過一條條巷,憑著他的速度竟然花了不短的時間才來到城中心。
城中心有一座高大巨府,府外有著一個巨大的廣場,上面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顯然他們都是如陳功一般,聞鐘鼓聲而來,廣場中的人對於他的到來,並沒有太多的留意,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在天上。
陳功也抬頭看向了天空,楊玄靈、白月以及一個手持長劍的錦服公子,還有幾個修真者正被許多人圍在中間,陳功一看就知道廣場上的這些人肯定擋不住他們。
他們比陳功早進來一些,算起來現在出現在這裡也正好與時間吻合,但是按天天的話說,在他昏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出現過了。
一道道雷光憑空而生,自虛空中溢位,落下,擊在下方的廣場上,雷電閃起電花,廣場上的人一片片地倒下。
錦服公子手中劍光縱橫,凡接近他劍光的地方,找不出一合之將,看得陳功眼睛微微一眯,沒想到此人的劍術也如此高明,雖然不見得純以武道是自己的對手,可也著實不簡單了。
楊玄靈那總是半睡半醒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他頭頂依然迷霧籠罩,黑旗沉浮。這一次陳功很意外地將那旗幟看得分明,越看越是眼熟,就連這祭用的方式都讓他熟悉無比,正是他當年在源始仙府之外所得的那霧玄旗。
只是如今他體內的那顆混沌珠已經消失了,當年透過混沌珠控制霧玄旗的感應自然消失,所以陳功還不能完全肯定楊玄靈所使用的就是霧玄旗,如果真的是霧玄旗,就算沒有混沌珠,憑著他對此旗的瞭解,看準了時機,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從楊玄靈的手中奪過來。
只是如今這旗幟與迷霧要融到一起了,如今的楊玄靈禦使著這旗幟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想來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祭煉著旗幟,並沒有放鬆過。
就在這時,在後面的贏城隍與他的那一批陰兵也掠空而來,漫天的人都擋不住他們了。
“不能讓他們進入城主府中,結陣!”府門前有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人大聲說道。
隨著聲音的落下,廣場上的人動了,陳功定神看去,發現他們都捏著古怪的訣法,雖然各不相同,卻都從身上散發出同樣的死氣。
望神法應心而出,卻看不出任何的東西,只感覺到了有一股氣息從廣場上溢位,很快就要連成一片,所有人都慢慢地消失,就在這陣法將成未成之時,天空中的楊玄靈、白月和錦服公子同時出手了。
劍、雷電、旗幟同時迸裂出耀眼的光芒,陳功的眼睛以望神法看著,在旗幟迷霧擴散的瞬間,只見一道道五彩霞光從中射出,然後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陳功連忙避開,這霞光是如此地眼熟,他幾乎可以肯定,楊玄靈所祭出的,便是當年他所得的先天法寶霧玄旗了,這霞光應該是霧玄旗吸收混沌珠的混沌之氣而發出的。
只是這先天之氣,可不是陳功現在所能夠隨得了的,就算是他避開不看,眼睛裡依然有著一圈圈的五彩霞光在閃耀著,再看別處竟然什麼都看不清,依然是五彩霞光纏繞著眼眸,腦海之中竟然傳來一種眩暈的感覺。
陳功心中一驚,法力運轉,深吸一口氣,靜心,凝神,眼眸之中的五彩霞光這才散去。想來這楊玄靈在這霧玄旗上下了不少的苦功,雖然使用起來的威力並不比自己當年使用之時大,可是卻別有一番妙處。
當陳功的眼睛可以清晰地看到天地時,廣場上屍橫遍地,大多數人的身體都身首異處,陳功敏銳地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的劍氣仍然強烈無比,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那錦衣公子殺這些人的時候,那劍使得是何等的霸道。
天空中已經沒有人,城主府的大門開著,顯然他們都已經沖進了這城主府中。
陳功也不遲疑,立即朝著這高大森嚴的城主府跑去。一進入門中,眼前一變,竟然又有一種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門內是一個院子,中間立著一堵牆,牆面上寫著一行字:“入此門者,永墜無間地獄。”
那字型帶一種癲狂的氣息,就像是人血噴灑而成,石面上還刻著一個赤身漆黑,腳踏蛟龍,黑發如魔,張口仰天咆哮的人。
吞噬天地,看到這畫,陳功腦海之中不由得想到這個詞,陳功只看一眼,就覺得心神跳動,連忙避開不看,心中卻想著天地間的傳說之中,有哪位上古神人是這樣的形象。
轉過了石牆,入眼的便是城主府的正堂,那正堂大門極高不知道是用什麼建成的,根本就不是木頭,卻民不是石門,沒有任何的裝飾,簡單古樸得讓人一看到,心中就會升起一股沉重之感。
門已經開啟了一邊,往裡走去,入眼的只有漆黑,根本就看不遠,就如普通人走在無月的夜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