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生忘死,他如果沒有這種一去不回的絕然之心的話,他就活不下來。天峰劍,天平峰再加上天罪峰,三片山域的靈力加在一起也不如一個天壽峰。他雖然領悟了勢,可是那史旭東十年前就已經領悟了。他這次藉著天地之威,山洪之勢,以神魂禦劍,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實在是讓人心驚,本以為這不過是曇花一現,至不想他竟然能夠活著回來。看來這金陽州又要出一個強大的神祇了。”紅花少女又說道。
當曲河神輕笑一聲,道:“呵呵,那也得等他從古霄山脈三十六峰之主,那位佔據玄武之位的玄武大神手中活下來再說。當年這位大神齊聚三十六峰之力,直上九天,攻打南天門之時,聲威是何等驚人,只要他在這古霄山脈之中,就永遠都要受玄武的轄制。”
“是啊,古霄山脈的山神永遠都要受玄武大神的轄制。不過這次他回來,虛弱成這般模樣,那贏蘇竟然都沒有施法截殺,這還真是奇怪,他和陳功的仇怨可不淺吶。”紅花少女頗有幾分奇怪地說道。
“你法力不足,發現不了他,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守在這天峰劍山域之外的時間可是不短了,可是就是不敢動手。不僅是他,這遠近各處的山頭之上,站著的不少神靈修士,個個都不敢。”當曲河神又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敢?”紅花少女問道。
當曲河神突然憑空一點,虛空一陣晃動,然後凝結出一面水鏡,水鏡之上出現了一名白衣白發的女子靜立山巔,那白發與白衣在風中狂舞。
“白月!看她眼中雷光隱閃,周身電芒隱現,道行又有精進了。”紅花少女恍然大悟。
“呵呵,是有精進,恐怕已經達到了化神期,進逼煉虛期了。這古霄門殘餘的三人,個個都不簡單,掌門手握先天法寶,兩個弟子修行起來,速度快得嚇人,就算一些成名多年的神靈修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你看她站的位置,環顧八方風雲,處於遠近各方神靈修士的中心,乃是四戰之地,無險可守,偏偏想要殺山中的陳功,就必須從她身邊經過,只要她守在那裡一日,陳功便可以安全一天。”當曲河神看著鏡象之中的白月,眼中也透出一絲佩服之色。
“可是憑白月一人,能夠守得住四面八方的攻擊嗎?”紅花少女疑惑道。
“她不需要守住四面八方的攻擊,因為沒有人敢動,誰第一個動,便要接受她的雷霆一擊,沒有人願意。你知道這幾年來,她殺了多少修真者嗎?”當曲河神望向白月的目光之中,敬佩之色更濃了。
紅花少女搖了搖頭,但是她知道一定非常多。這幾年來,關於白月的傳聞總是斷斷續續,可是她的法力不及當曲河神,知道的自然就少了許多。
“九十三個,她殺了九十三個修真者,其中大部分都是成名以久的高手。孤身靜立,震懾諸神不敢稍動,百年來,她可是唯一的一個”當曲河神有些感嘆地道。
某一處山頭之上,贏蘇看向對面青山之巔上的白衣白發女子,心中怒火騰騰,卻始終不敢有所舉動。
白月看著遠處的天劍峰山域,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神靈修士圍著,虎視眈眈一般,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
日月更替,星雲轉移,白月就這麼靜默地站著,直到半個多月後的某一個早上,晨霧還沒散盡之時,她毫無徵兆地騰空而起,腳踏電花,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隨著她的離去,窺伺在周圍的神靈修士也散去了,因為前面那片山域的山神已經恢複過來。
陳功並不知道白月曾經在山域之外的山頂上守了大半個月,他當時幾乎到了神散魂消的邊緣,不過好在他是神祇,出發之前又祭出了蓮心火護住神魂之中的敕符根本,所以只要沒有被史旭東當場擊潰,回來之後藉著三片山域的靈脈滋養,便可以恢複過來。
不過在他醒來的時候,白月已經騰空走了,那些想要伺機奪他神位的也都散去了,他們可知道能夠與天壽峰山神對敵的對手,是何等的可怕。
陳功的恢複並不是完全地好了,他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靜養,所以當他醒轉之後,便繼續端坐於靈眼之上,養魂清神,每天還要到天劍峰頂修煉星辰訣,淬煉肉身。
外人並不知道陳功如今的虛實,但是天壽峰的史旭東知道,不過他就算知道也不能怎樣,畢竟他受傷也極重,至少一年之內是無法恢複如初了。
而臨劍村這些天很不太平,許多人家養的雞丟了,又有些人家裡的東西不見了,初時只以為是賊盜,可是有人晚上起夜之時,聽到了獸鳴鬼笑之聲此起彼伏,然後在村中傳開了,大家便覺得恐怕是有什麼妖怪作祟。
當下便有人去求拜祠堂的祖宗保佑,可是一連幾天依然如故,村民心中憂慮,畢竟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祠堂之中的祖宗都會顯靈的,可是這次卻同有半分動靜,天天晚上照樣丟東西。
又有村中老人去求了土地,可是土地神也沒有顯靈,這讓臨劍村的村民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畢竟這人間之事,求的就應該是祖宗與土地,如今兩者都沒有了回應,讓他們一時之間想不到辦法。
後來情況變得嚴重了,許多人家裡都會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擔驚受怕,小孩子更是在夜間驚哭不止,這讓村中的人急了起來,無奈之下,只得就近又找上了天劍峰的山神,跑去山神廟上了香。
虛仙大陸之上,神祇眾多,靈者無數。不過他們各司其職,相當一部分是不會管人間之事的,然而只要肯相求,為了收集信仰,多少還是會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