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能夠看出夏阿在與陳功無聲無息地鬥法,一個個都全神貫注地看著。
這夏阿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這些日子以來他守在這個山谷之中,以論道為藉口已經斬殺了十多名神祇,這讓許多聽聞他名字的人都避開他,繞道而行。
現在一看,他對于山嶽之力的應用果然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移山之法都能夠用出來,而且還無聲無息地將法力作用於雪花之上,對於靈力的掌控極為精微。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陳功竟然反手之間便將夏阿的法術給破給了,看上去還並不吃力,甚至算得上是輕松自如。
“咦,那座山真是高大雄偉,怕是飛鳥都難渡啊。”夏阿突然用手中的開山斧指向前方,就在前面出谷的地方赫然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山勢陡峭。
朱投山一心前行,自然可以肯定剛才谷口根本就沒有什麼山,而是在夏阿說話之間出現的。
看上去挺遠,其實眨眼之間也就到了山腳這下。自山腳下向山頂看去,只見灰濛濛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山頂。
朱投山知道這一定是夏阿的法術,卻不願意在這裡落了陳功的面子,鼓起全身的法力,想要向山頂攀去,準備翻山而過。
陳功輕笑一聲,以劍鞘敲了一下朱投山的背,說道:“人家都說這山飛鳥都難渡了,你這還真豬腦子啊,老是不去想東西,憑你這身段想要翻過去,怕是要爬到明年去了。”
朱投山被陳功這麼一敲,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看到山了,不翻過去還能夠怎麼辦。卻聽陳功說道:“平時讓你用心修行,你偏不聽,就愛睡覺,這次聽個道也打瞌睡。我等山中之人,最重土遁,這世間除了天,便是地,把這土遁之術練好了,天下盡可去得。我便再傳你一點土遁之術的妙法。”
說完,陳功用山神杖又向著朱投山的背上一敲,朱投山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便是眼前高山的一部分,自己如大象一般的身軀居然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山中,進入了土地裡面。
一入土地,它就感覺一了無邊的黑暗,好在還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上的陳功和貝殼。
這土遁之術,朱投山也會一點點,不過只限於天劍峰那等屬於陳功的神域,到了別處他這三腳貓一般的土遁便施展不開了,不過這次有陳功施法,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就施展了出來。
就在這裡,他聽到外面傳來了夏阿模糊的聲音:“哈哈,兄弟既然喜歡呆在土裡,那就一直呆在土裡吧。北阿山來,鎮、封!”
朱投山心中大急,情不自禁地出聲道:“山神爺,我們中計了,那廝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
話音一落,背上又被敲了一下,黑暗之中傳來陳功的聲音:“我等即是山,山便是土,土雖厚重,卻蘊育生機,土生木,木必可破土而出,我欲出山,自可出之。”
這話既像是說給夏阿聽的,又像是在為朱投山講解土遁的玄妙之處,說到最後,朱投山只覺得全身一輕,眼前一亮,卻已經從山中出來了。
夏阿站在北阿山之巔,長柄的金色開山斧拄在冰雪覆蓋的山頂,兇著凜冽的寒風,看著被無形的黃色元力包裹著沖出山體的陳功,眼睛微微地眯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出招,而陳功每一次都能夠隨手破解,尤其是最後一次最為兇險,他可以肯定陳功是故意遁入山中的,可見他早有信心自己的北阿山根本就鎮封不住他。
夏阿有些猶豫,他能夠看出,在陳功周圍的土系元力之中,有著一層淡淡的綠光,那是木系元力的光芒,顯然對方已經領悟了五行相生之道,自己單以山峰之力是難以擊敗他的。
而在遠處的各個山頂之上,有三三兩兩的神祇靜靜地站在雪山之上,看著騎在山豬精背上遠去的陳力,嘆道:“好精妙的法術,法術能夠運用得如此玄妙,天下山神之中恐怕沒有多少吧,也不知道此人是誰。”
當即便有知情的神祇答道:“金陽州,天磨地界,古霄山脈天劍峰山神。”
一路向西而走,陳功早已經撤去了法術,任由朱投山行走。
朱投山似乎也感覺到了在這大地這上太過危險,實在不如天劍峰安全,這一路也是筆直向著天劍峰行去,遇山遁行,遇水踏浪,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越是靠近天劍峰,這一路上的雪就下得越是稀疏,雖然仍然大片,卻已經不再急促,這讓朱投山的心情也不再那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