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有感之下,陳功對於神道的那一絲抵觸也悄然消失了,想要和親人門人重聚,想要離開這虛仙大陸,就算是在神道這一條路上走下去,也未嘗不可。
有了這樣的感悟,陳功的神魂不由得又強大了一分,他對於自己山神身份的認同,也讓他與天劍峰和天罪峰的契合度再次上漲。
飄渺的星空之下,天劍峰山神廟前,陳功立於山下與神廟廣場前的人們一番見禮之後,接受了他們的朝拜,也許下了自己的承諾。
當天色開始變亮的時候,人們這才散去,今天天劍峰上發生的一切,註定要流傳於世,流傳於劍威鎮的世代子孫之中。
山風止歇,山體穩固,天劍峰三十裡方圓山域重歸於平靜。特別是臨劍村的村民們心中安定了下來,在這一處地界之中,天劍峰山神陳功的名字算是在他們的心裡銘刻了下來,甚至更遠的地方也都已經承認了陳功這個山神,而不再當他是以前從山上拖下來的瀕死青年。
臨劍村、劍威鎮沸騰了一陣子後才慢慢地平靜下來,而山神廟的香火卻越來越旺盛,只是再沒有人見過那個一襲麻袍,腰懸長劍的山神出現了,惹得那些聽說山神英武霸氣的少女們一個個失望而歸。
如此,日升月降,春夏秋冬四季變幻,時光如山風一般,不知不覺拂過一山又一山。
此時的陳功正坐在天劍峰靈脈的靈眼山洞裡,頭頂浮現著兩實一虛的山峰影像,一座亂石嶙峋,一座平緩圓潤,一座指天如劍。
在陳功的身下則是一塊幽黑的石頭,遠處有天劍峰妖靈之中僅存的朱投山和一個巨大的青色貝殼,他們都被石頭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震懾,不敢靠近。
這石頭正是當日那天罪峰山神所煉制的法寶,當時殺氣沖天,化為小山壓向陳功,陳功當時法力不繼,不得不傾心整個天劍身能夠調動的靈力才勉強將其鎮住。
陳功本身乃是煉器大宗師,不過他現在修為不夠,連三昧真火都祭不出,太陽真火時日又淺,蓮心火更是不知所蹤,就算想煉制一兩件稱手的法寶都不可能。現在有個現成的寶貝可以煉化,倒是讓他頗為心動。
這黑石的質地並不怎麼樣,只是一塊普通的磁石罷了,不過因為在山中接受了數萬年的日月精華,又恰好處於天罪峰的一處小靈眼之中,所以靈氣十分濃鬱,算得上是一件天地靈物。
至於那上面的沖天殺氣,陳功問過一隻天罪峰的妖獸後才知道,數年前曾有一件異寶從而降,似繩非繩,居然直插在了這塊石頭之上。那繩索殺氣沖天,而且凝固了四周的空間靈氣,無人敢靠近,否則便會被凝凍住。
後來有一道法高深的道人前來,似乎與那繩索大鬥了一場之後,將其取走,而這塊石頭便染上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和一絲束縛法力。
陳功撫摸著這塊石頭,心中不禁有些興奮,聽那妖獸描述,那繩索便是像極了自己曾經的得意法寶火龍索,不過現在就算火龍索放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沒有足夠的法力驅使了吧。
只是火龍索不在,有這塊石頭進行煉制一番,倒也是不錯,到時候把這石頭煉製成一印狀法寶,便可如以前的泰山印一般,不僅威力剛猛,更難得的是有了那一絲束縛法力,被印之人只要法力稍弱,便難以逃脫。
而且更讓陳功欣喜的是,自從與天罪峰山神一戰之後,赤焰劍的劍靈連續吸收了數頭妖獸的妖丹法力,特別是那天罪峰山神歸無名叔侄二人,那法力更是強大,不僅讓陳功迅速地補回了體內消耗的真元法力,更是讓赤焰劍受到淬煉,如今已經威力大幅地恢複過來,堪堪達到了靈器級別。
千裡當曲河,河水滔滔,連綿不絕。
河邊有著河神廟,廟中香火旺盛。當曲河神法力高深,不管是陳功還是那位有著大背景的土地神贏蘇,都不敢招惹於她。
此時這位河神娘娘正斜靠在一個碧玉王座之上,手中拿著一把碧心蓮子,一顆顆地吃著。這碧心蓮子可是當曲河的一大特産,只生在河中靈眼之上,味美清甜,不僅可以增進法力,更是可以養顏。
而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頭上戴著一朵小紅花,衣服則如綠葉編成的一般,眼角額頭也有紅花虛紋,整個人顯得十分地清靈。
而地上則有一個披著黑袍的人跪在地上,頭緊緊地靠在地上,全身顫抖,她正是之前的黑貝精。
“貝精,你立了大功,我可是要賞你啊。”當曲河神懶懶地說道。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貝精驚恐地道。
“哦?你不敢了,是什麼不敢了?”當曲河神語氣一轉,淡淡地問道。
“娘娘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貝精根本就沒膽子再說其他,只能夠一味地求饒,不斷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