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翔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反倒是沒有了懼意,目光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陳功,他不明白眼前這個頂天立地,讓人永遠都看不透的可怕男人為什麼看向他時帶有一種別樣的眼神。
“劉楚翔,你還記得一個名叫羅明遠的人嗎?”陳功面無表情地冷聲問道。
劉楚翔身子猛地一震,他想到了羅明遠身上所攜帶的那塊時空之鑰,想到了手理紫衣使者回報那時空之鑰曾經出現,又隨著一個神秘的男子被一同吸入到了虛無之眼的時空亂流之中。
在劉楚翔的腦海之中劃過一道閃電,他在這死亡將近的時刻,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種可能,兩眼無比駭然地相著陳功,尖叫道:“你是那個人?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功仰天狂笑,抵在劉楚翔胸口的劍不知不覺之中刺破了他的肌膚,轉眼間劉楚翔的胸前便血跡斑斑,在這綠晶殿殿的綠光對映之下顯得格外刺眼。
許久,陳功的臉猛地一沉,目光如冰冷的刀子射入劉楚翔驚駭的雙目,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那珍藏許久,如今已經是華夏昆侖派掌門信物的昆侖令,一字一頓地道:“為什麼不?你看看這是什麼?你以為你已經將昆侖派踩在腳下了嗎?可悲啊,我要告訴你,昆侖派的崛起剛才才開始,至於如今那個徒具虛名的昆侖派,會隨著拜日教的消滅,一同被覆滅掉!”
劉楚翔這回是真是驚得無以複加了,可是相比與什麼昆侖派,什麼拜日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更嚴重的問題,更讓他絕望的問題,他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你,你有兩塊時空之鑰,兩塊!”
陳功的臉上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手中的赤焰劍噗的一聲狠狠地刺入了劉楚翔的胸口,森冷的劍尖帶著鮮血從他的背後穿出。
劉楚翔就算是修為比之幽冥要高深不少,可是在陳功的劍下,也不過是多掙紮了一會兒罷了。
可是他的那一聲尖叫還是落在了拜日老祖的耳中,就如平地一聲驚雷,讓他整個人如同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般,尖叫著蹦了起來。
“你竟敢陰本老祖,老祖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拜日老祖氣急敗壞地怒吼著,指揮著身上的法寶轟隆隆地就在迷霧之中一陣狂攻。
陳功把劉楚翔幹癟的身子扔進了金絲靈獸袋中,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神色,一臉平靜地大聲喊道:“準備撤退!”
喊聲回蕩在懸浮島天地之間,數十條人影紛紛從綠晶宮殿之中飛掠而出。林天放和葛嘯天也帶著掃蕩了整個藥園的收獲飛掠到了陳功的身邊。
陳功看著每個人臉上帶著收獲的狂喜,心中升起了一絲欣慰和不捨,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只是像往常大戰之時一樣保持著平靜得近乎冷酷的神情。
兩塊時空之鑰驀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一道道法符輸入其中,轉眼間那時空之鑰便沖天而起,幻化出五色光芒,輝映著高聳入天的綠晶宮殿。
綠晶宮殿向著遠處把投射出一縷霞光,這縷霞光轉眼間就不停地放大,在黑暗虛空之中投射出了一條長長的霞光通道,通道的盡頭隱隱有點微光在閃動。
雖然那點微光遙不可見,但是陳功還是感覺到了當那點微光亮起時,有股細微的壓迫感覺從那點微光之中透射而入,籠罩在了他的頭頂。
那是天劫就快要降臨的跡象!
果然如此!陳功心裡哀嘆一聲,就算是自己逃出一個元嬰去,也難逃那天劫之威,畢竟以區區一個元嬰之力,又如何能夠抵擋九大元嬰共同引來的天劫。而這邊想要拖住拜日老祖,至少也要半數以上的元嬰不可,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可解的死結。要拖住拜日老祖,就無法逃出足夠的元嬰,要逃出足以抵擋天劫的元嬰,就不能夠困住拜日老祖,幾乎橫豎都是個死,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的死能不能保全其他人。
這樣的選擇對於陳功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他只是心念一轉,便喝道:“趕快走!”
眾人聞言卻沒有一人移動步子,齊聲問道:“那你呢?”
陳功傲然道:“放心,這拜日老賊被我用先天法寶困住,根本就逃脫不得,你們先走,我自然能夠順利脫身。”
只可惜這等緊張的時刻,沒有人能夠發現陳功眼眸深處閃過的不捨和悲壯。
說到這裡,陳功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們快走,再遲等這老賊破陣而出,莫非還要讓本宗替你們攔截陪葬不成?”
同時一道綠光射向了林震南,林震南手一抄,卻是一塊玉瞳簡,那裡記載著如何拖延渡劫的法符煉制之法。
“哈哈哈哈,你們逃不掉的,一個都逃不掉的!等老祖我出去之後,一定會殺光了你們,把你們全都殺光!”拜日老祖幾乎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在那陰風迷霧陣之中叫囂著。
轟的一聲,他又自爆掉了一件仙器級法寶,把那陰風迷霧陣震得搖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