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一直都在為出征青州,進攻拜日教做著積極的準備,為了盡量取得更大的戰力優勢,平時對於門人的合擊陣法演練極為重視,哪怕是那些長老護法已經是渡劫期的高手,平時根本很難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們的性命,可是在陳功的要求之下,也不得不練習合擊之術,不斷地演練陣法。
雖然這次沒有在拜日教的老巢用上,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卻是因為時空之鑰的緣故,今日要在葛家山城用上了。
陳功命令一下,眾人全都凜然應命,無人敢有半點異議。
雖然明知道葛家那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是越到了緊要關頭,陳功卻越是沉得住氣,無視葛雲恆那幾乎是要吃人的眼神,也無視他迸體而出的殺氣,仍然冷靜地交代了一些安排。
一切都佈置妥當之後,陳功才果然地冷喝一聲:“沖!”
陳功聲音一落下,除了他與林震南父子仍然穩穩地站在赤月背上之外,其他人紛紛飛躍到了七面巨龍身上。
赤月猛然地張開了它五百餘丈的火紅雙翼,使出全身力量一扇,滔滔熱浪席捲過天地,帶給赤月無比巨大的沖擊力,它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激射而出,只一閃念間便已經飛出了數百裡的距離,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光華四處激射的慘烈戰場。
“葛兄,全力攻殺!”陳功的尖嘯聲在苦苦支撐的葛宇毅耳中響起,葛宇毅渾身一震,兩眼精光暴射,猛地張口向著飲血劍噴出一口精血。
血飲劍沖天而起,幻化出萬丈血光,映紅了天空,數百丈的淩厲劍氣帶著無窮無盡的絕強冰冷殺氣,瘋狂地向著幽玄攻殺而去。
饒是幽玄厲害無比,猛地一見葛宇毅這般不要命地攻擊,也只能夠急忙打起全副精神抵抗,不過心中卻是不驚反喜,以為葛宇毅終於沉不住氣了。
正在此時,一點紅光帶著滾滾熱浪從天際邊向著戰場劃來,轉眼間就化為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火紅仙鶴。
仙鶴之上迎風立著三人,神情都平靜得如冰冷的石雕。
一人手託金珠,金光內斂,帶著無窮無盡的殺伐之氣,帶來了濃濃的死亡氣息。一人手握木劍,劍上青光閃閃,卻是帶著無窮無盡的生機。這二人給人無比矛盾卻又似乎極為和諧的怪異感覺。
另外還有一人,手持暗紅古樸的長劍,劍鋒森冷無比,氣勢逼人。
仙鶴還未飛至,又有呼呼龍卷風從遠處刮來,捲起漫天沙石,那龍卷風帶著濃濃的雲霧,雲霧之中可以隱隱看到有巨龍張牙舞爪。
絕強的殺意,沖天的氣勢,隨著一鶴七龍急速而來,席捲了整個天地。
拜日老祖終於變了臉色,兩眼精光暴射,一道黃光沖天而起,隨之一道渾厚洪亮無比的鐘聲驀然間響徹天地。
那黃光在天上一晃,乃是一巨大無比的銅鐘,銅鐘帶著無強比擬的聲勢,呼嘯著就向陳功和林震南父子當頭罩下。
林震南和林天放二人從赤月身上飛身掠起,手中的金珠木劍脫手飛出,一金一青兩件法寶,放出萬丈金青之光,一股死氣與這戰場之中的陰氣相合,那陰煞之氣讓人心底升出一股本能的寒意。可是豐又是一股生氣從這人間的地獄之中冒了出來,這股生氣雖然看似沒有那之前的死氣強大,卻如疾風勁草,無限蔓延著。
嗡的一聲巨響,金珠和木劍帶著交錯在一起的金青光芒擋住了向下疾落的巨大鐘口。
林震南和林天放二人立刻感覺到了猶如被巨大壓在身上的負重感,全身的骨頭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彷彿就要散架碎開了一般,兩人的嘴角都有一絲鮮血流了下來,在陽光之下極為醒目。
受到這巨大的壓力猛擊,林震南體內的巨大熔爐猛地升騰起一股無色的火焰,那透過法寶傳導進入父子二人體內的巨大法力勁氣,被這熔爐一吸,然後就焚燒成了一片虛無,使得二人的壓力陡然就是一輕。
另外一邊,林天放紫府之中翠綠色的小樹枝葉抖動起來,無限的綠光,濃濃的生機從他的紫府之中蔓延開來,然後從他的體內鑽出,湧入林震南的體內,兩人的體表都隱隱有著綠光浮現,那綠光帶著無限的生命氣息,快速地修複著二人受到重擊的身子。
僅僅是一擊,就將合練生死玄功,共悟生死之道,修為都已經堪比大乘期的林震南和林天放震傷,可見這拜日老祖是何等的厲害。林震南與林天放二人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與擔憂,二人都知道,這次大戰恐怕兇險無比。
黑月等一眾華夏昆侖派弟子見大長老與煉丹長老一風吹雨打就已經隱現傷勢,心中極為震驚,早已經有青玄真人和白月從黑月的身上飛掠而下,一人祭起了重玄紫金錘,一人祭出了追魂劍。向著那如山一樣的巨大銅鐘攻擊而去。
林震南等人暗自震驚於拜日老祖的強大,而拜日老祖心中更是吃驚。他雖然因為受限制無法發揮出天仙的實力,但是以他八劫散仙的修為,隨便一擊都相當於大乘期巔峰高手的全力一擊,更不要說他這銅鐘還是仙器之中極為上乘的寶貝,又經他數萬年的溫養淬煉,不僅與他心神相通,如臂使指,威力更是兇猛無比,妙用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