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山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家主!”
李松嶽擺了擺手,阻止了李松山,沉聲道:“堂兄不必多言,弟意已決。”
這時候李家所有人也都意會了過來,家主將要選擇走的是哪一條路。
“父親,我們李家有著上萬的精兵強將,只要好好守在白虎山脈之上,莫非他小小華夏宗還真能夠攻打得進來不成?而且這揚州府城之中,還不是他華夏宗和葛家獨斷專行的地方,只要我們緊守山門,時間一長,異寶宗等勢力必定不會坐視的。”李雲龍身子筆挺地跪在了地上,目光堅定地直視著李松嶽。
其他之人也都紛紛跪了下去。
李松嶽雙目掃過大殿之中的李家真正精英,兩眼閃過一絲悽涼的神色,李雲龍的話未嘗沒有道理,他何嘗又不知道這點,可是那天劫,該死的第三次天劫馬上就要來了。
他根本沒有信心渡過天劫,一點點的信心都沒有。
他若一去,李家又與華夏宗和葛家交惡,這揚州府城之中,還有他李家立足之地嗎?到時候華夏宗再來攻打,連渡劫後期修士都沒的李家,如何能夠擋住可以擊殺大乘期高手的興昆?
南荒郡大軍並沒有全軍停留在玄武山脈,大隊已經帶著滿載的收獲浩浩蕩蕩地班師回朝了,不過玄武山脈之中還是留下了近兩千的修士繼續鎮守,一是標誌著南荒郡一脈正式入駐揚州府城,有了與其他一宗三家平起平坐的實力與地位,二是還有許多善後工作要做,比如接手王家的各類産業。
具體如何瓜分戰利品的事情,陳功並沒有參與,這些事情他都交給了南玄睿,這方面他才是真正的專家。
其實銀瞳老祖等人能夠託庇於華夏宗這棵大樹之下,能夠像如今一般揚眉吐氣,就算是分文不取也是不會有任何怨言的,況且他們都早已經視陳功為前輩長者,就算是陳功胡亂分一下,也斷然不會有絲毫的怨言,只有感激的份。
不過陳功一向信奉親兄弟明算賬,他還是專門向南玄睿交待了一番,要他好生斟情分配,這才離開了炎黃宮,先去了趟清心谷的清心竹林,將那些虛蛟蛇放了出來。這靈獸袋雖然妙用無窮,可終究比不得外面的仙靈之氣濃鬱。
做完了這件事之後,陳功這才起身,向著林震南父子所居的煉丹峰而去。
煉丹峰的一株參天古樹之下,林震南正與葛嘯天二人盤坐對飲清茶,而林天放則以晚輩身份在一邊作陪。三人都是儒雅清秀之士,遠遠望去,真是猶如神仙一般。
陳功還沒到的時候,早就有人向著三人稟報了大捷之事,此時三人都是一副輕松悠閑,心情舒暢的模樣,只是葛嘯天瑪麗豐為止還難免有些震驚。
三人遠遠地看到陳功過來,便都微笑著起身相迎,待四人坐下之後,林天放親自端起了茶壺,為陳功斟上了一杯清茶。
“我一直以為自己便是揚州第一高手,如今看來,卻是狂妄自大了,你老弟才真正是揚州第一高手啊。”葛嘯天笑道。
陳功謙虛地擺了擺手,道:“如果沒有葛老親自坐鎮炎黃山,我哪裡放得開手腳去奮力一搏啊。”
葛嘯天聞言,朗聲一笑,道:“你這是往我的臉上貼金呢,有林老和林兄弟在這裡,誰能夠動得了炎黃山!”
這話陳功卻不好反駁,林天放也不好介面,林震南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可比不得我家宗主,如果有大乘期高手來犯,我父子二人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
葛嘯天沒想到林震南如此坦率,心中肅然起敬,只是陳功卻被林震南這麼一恭維,說得無話可講,只能夠低頭喝他的茶水。
四人談笑風生,談經論道,說不出的愜意自在,直到夕陽西下,葛嘯天才起身告辭而去。
待葛嘯天走後,林震南問道:“如今王家已敗,拜日教之事,你又有何打算?”
陳功聞言,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這次如果沒有虛蛟蛇相助,我最多隻能夠與王鎮玉戰個平手。想那劉楚翔乃是成名已久的大乘期高手,不管是修為還是法寶都勝過王鎮玉許多,況且拜日教立教於青州,高手中雲,根基深厚,王家遠不能夠與之相比。如果我宗遠赴青州作戰,牽一發而動全身,必須以雷霆之勢,一擊得手方才可行,否則後患無窮。所以拜日教之事,只能夠徐徐圖之。”
林震南和林天放二人聞言,均是點了點頭,他們之前也談論過這個問題,擔心陳功此戰大勝之後,生了狂傲之意,急於與拜日教開戰,到時候得不償失。這話林天放不好說,林震南作為陳功的長輩,卻是可以提點一二。現在見陳功已經有了這般萬全的想法,二人都放下了心來。
“我和你大師兄正在琢磨研究渡劫金丹,雖然失敗了數次,可是隻要花上點時間,必定可以成功。到時候有了此等奇丹之助,我華夏昆侖派必定可以多出不少的渡劫期高手。這複仇與正本清源之事,全是不急於一時,等萬事俱備了,再殺上青州也不遲。”林震南雖然已經知道陳功心中有了主意,仍然提及了一下丹藥之事,好讓陳功能夠更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