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正是幽玄長老派去南荒郡暗中觀察變化的拜日教精英,如今這一臉慌亂的模樣,讓幽玄極為不滿。
哼,沒用的東西,就算是葛嘯天親自出手,也沒什麼好驚慌的,那樣正中教主下懷,求之不得!幽玄暗中考慮著,回教中之後,是不是應該換別的人來培養了,這種遇事慌亂之輩,根本就不堪大用。
不過他還是猛地站起了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冷冷地道:“葛嘯天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不,不,不是。”一個看上去要高大不少的黑衣男子,有些結巴緊張地說道。
“混賬!”幽玄終於忍不住扇了那名黑衣人一巴掌,既然葛嘯天沒有出手,在這揚州之中還能夠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他們這麼驚慌失措。
高個黑衣人被這一巴掌直接給扇飛了十餘丈,當場嘴角帶血,身體搖晃,好不容易穩定下來。
“王,王鎮玉,死了!”另外一名黑衣人見幽玄舉著手又要扇他,急忙道。
“什麼!”幽玄大驚失色,舉在空中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
幽玄心中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罵道:“胡說八道,在這揚州之中,有誰能夠殺得了王鎮玉!就算是葛嘯天也不行!”
這黑衣人總算是緩過勁來了,一臉土色地道:“千真萬確,那興昆殺死了王鎮玉!”
“就他一個人?”幽玄的臉陰沉得可怕,甚至他那對陰冷的雙目之中還閃過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恐慌。
“千真萬確,屬下親自看到那興昆獨自一人將王鎮玉困入陣法之中,然後撤陣之時,只有興昆一人出來,並且似乎沒有受什麼傷。”黑衣人說道。
幽玄緩緩把手放了下來,神情逐漸恢複平靜,陰冷的目光掃過兩名黑衣人,冷聲道:“走,隨老夫去王家藏寶庫。”
說完,幽玄就如鬼魅一般飛掠過湖面,直直向著一處很是僻靜的山谷飛去。
山谷外戒備森嚴,有著四名合體期修士看守著,他們遠遠看到了有三條陌生的人影向著這邊飛掠而來,頓時臉色大變,剛要準備祭出法寶喝阻,就看到天空寒光一閃,接著便見到一根晶瑩剔透的銀絲不知道何時已經穿過了自己的心髒,然後一切都不知道了。
只有一個人並沒有當場被殺死,只是他卻已經被禁錮住了全身,根本無法動彈。
劫後餘生的那名看守修士,一臉驚恐地看著突然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根本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當他看清楚三人衣袍之上的白日圖案時,臉色更是大變。
幽玄目光冷冷地盯著他,陰惻惻地道:“領老夫入谷,饒你不死。”
那人目中異色剛剛顯露出來,立刻就感覺到渾身冰冷無比,凍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要變成一根冰柱。
“不要在老夫面前玩花招!”幽玄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那名看守修士知道自己想帶他們進入陣中,然後引發機關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心裡暗自哀呼,兩眼流露出絕望的神色,開口道:“入此谷的方法只有家主、大長和大公子三人知道。”
幽玄目光緊緊盯著那人,終於輕輕嘆了一口氣,心念一動,捆著他的銀絲寒光一親,立刻將此人肢解得支離破碎,然後在幽玄的手中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
幽玄目光冷冷地掃過山谷,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難決的神色。
陣法之道講究的是以靜制動,後發制人。也就是說,陣法總是靜靜地等待著人闖入其中,才能夠發揮出作用。像八卦鎖天旗這等可以如法寶一般進行攻擊的陣旗其實很少很少,而且就算是有,威力也極為有限,遠不如借地利精心佈置下的固定陣法,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如一件可以穿在上的防彈衣和一個永久性工事一般。
揚州以煉器之術聞名於炎龍諸州,王家又是其中最為著名的一宗四家之一,王家的大本營之中自然布有重重厲害的禁制陣法,用銅牆鐵壁來形容王家也不過分。說起來,王家在攻擊能力上或許遜色於拜日教一大截,可是要說起防禦能力,卻不見得會遜色於拜日教的萬靈谷。這麼多年以來,拜日教一直不敢對揚州之中的葛家出手,何嘗不也是有顧忌葛家護山大陣的因素在內。
現在這山谷可是王家的藏寶庫重地,自然是佈置了極為厲害的陣法,如果換成平時,以幽玄長老大乘期的修為,倒也敢闖一闖,就算破不了陣,可是單憑一個陣法,想困住他卻也是休想。
全身而退這一點幽玄長老還是有把握的,可是今時不同於往日,王鎮玉既然已經身死,那興昆必定會率領大軍來滅殺王家,而揚州府城之中,唯一有大乘期高手的葛家與華夏宗關系密切,必定不會阻止其進城,而其他三家勢力多半是不敢阻擋南荒郡大軍的鋒芒。萬一自己入了陣中,一時半刻無法脫身,到時候興昆殺到了王家之中,就算自己不步王鎮玉的後塵,也會給人留下口實,說拜日教不僅沒有替自家護法出頭,反倒是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