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鎮玉原本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再分心祭出這麼一把品質並不算高的飛劍,開路的效果還沒有顯現出來,可是他那重重的護體罡罩卻因為他一時顧及不到,終於被一條虛蛟蛇抓住機會沖破開去,然後張開了小小的嘴巴,向著王鎮玉最為細嫩的後勁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股鑽心的刺痛從脖子傳到了王鎮玉的大腦之中,讓他的元神都為之一顫,接著馬上就有絲絲酥麻的感覺在他的全身蔓延開來。
王鎮玉兩眼露出絕望駭然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小蛇不僅是青蛟化身,而且更是劇毒無比,就連他這樣幾乎達到了萬毒不侵的大乘期高手也經不起這毒性的攻擊,不馬上運轉真元排毒的話,等到毒性彌漫到全身,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王鎮玉哪裡又想得到這些虛蛟蛇原本就劇毒無比,又被陳功天天用毒丹喂養,更是劇毒無比,不要說他了,就算真正的仙人被咬了一口,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王鎮玉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琢磨這些了,因為他元神那麼一顫,護體罡罩早已經在一瞬間被攻擊得千瘡百孔,全身上下早就已經掛滿了咬著他細皮嫩肉的虛蛟蛇。
現在他的血液、他的元神都已經完全麻痺了,真元法力在經脈之中也是執行不暢,他就是想爆體而亡都已經遲了,而且轉眼間那些無孔不入的虛蛟蛇已經張開了猙獰的獠牙,鑽入了他的體內,順著經脈而上,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元神之上。
青州萬靈谷,英俊得近乎妖異的劉楚翔篤定地盤坐在寶座之上,他的下面還有同樣篤定的幽冥長老。
他們並不擔心王家會輸,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大乘期高手的厲害,他們現在只是安靜地等待著王家大勝的訊息,或者葛家插手的訊息,到時候他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向揚州發兵。
突然劉楚翔心頭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口而出,紫府之中的元神在不斷地萎縮,已經極為接近仙元的真元力也在快速地流逝。
“教主!”幽冥長老一臉震驚地站了起來。
劉楚翔把嘴角的鮮血抹去,一臉蒼白地靠在寶座之上,艱難苦澀地說道:“這是血符發動了,王鎮玉,死了!”
“王鎮玉死了!?”幽冥長老驚撥出聲,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雖然他看不起王鎮玉,但是他心裡非常清楚,就算是他對上了王鎮玉也無非就是勝算大一點,可是要殺他卻是難如登天,如果王鎮玉存心要逃,那他是絕對沒有任何一絲機會將其殺掉的。而此時王鎮玉卻死了,這說明瞭什麼?
興昆的厲害,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陳功欣喜地大大鬆了一口氣,如山一般巨大的身軀在空中搖搖欲墜,然後身形一晃,漸漸地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此時他整個人都變得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一張臉蒼白無比,就連欣賞一下王鎮玉被鋪天蓋地的虛蛟蛇哺食場景的心情都沒有,只是彎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卻是一陣後怕。
如果沒有這些皮堅肉厚,變化無窮而且還劇毒無比的虛蛟蛇,恐怕他最多隻能夠再堅持不到一分鐘,就要撤去法象金身,到時候完全脫力的他根本就無法再對王鎮玉發動攻擊了。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王家的擎天巨柱王鎮玉一去,王家已經註定要在揚州除名了,而王家再也不會有什麼人能夠威脅到華夏宗的安危,威脅到南荒郡一脈的安危。
陳功取出一顆恢複元氣的丹藥,服下之後終於稍微緩過了一口氣來,只是這種肉身和精神上的雙重消耗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恢複過來的。他的雙目一掃,卻發現曾經不可一世,叱吒揚州的王鎮玉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虛蛟蛇閃爍著嗜血的兇光,猩紅的蛇信子不停吞吐著,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味血肉。
陳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苦心催煉的這些虛蛟蛇變得更加強大了。
陳功終於心滿意足地笑了,心念一動,便有數條虛蛟蛇卷著碧血青天劍和儲物戒指等一應法寶送到了他的手中。
盤腿虛坐在吞雲吐霧的紅龍龐大身軀之中,寶相莊嚴的第二元嬰也笑了,驀然間天地間團團異光消失,第二元嬰一手託著八杆顏色各異的八卦鎖天旗,一手託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靈獸袋。
而在他的身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正是陳功的真身本體,此時陳功雖然略顯疲態,可是丹藥的效果和獲勝後的亢奮讓他看上去情況算不算糟。
在距離戰場很遠的地方,有兩名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這兩名男子的胸口處都繡著一輪陰冷白日,他們遙遙見到那團彩光驀然消失,虛空之中憑空多出一個人來,卻唯獨不見王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