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玉淩厲的目光緩緩掃過寶座下的王家最傑出的精銳戰將,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無情的冷笑,一絲絲冰冷到了極點的殺氣從他的身上散了出來,彌漫在整個大殿。
所有人都被王鎮玉的目光掃視得渾身一寒,體內的真元力立時如脫韁野馬一般,在經脈之中奔騰起來,試圖消除這突如其來的無形威脅。
眾人個個臉上露出興奮和敬畏的神情,內心暗自驚嘆大乘期高手果然厲害無經。
“兩百多年前,小小的華夏宗竟然敢冒犯我堂堂王家之威,辱我長孫,殺我貼身護衛,更是逼反了天極魔君。如果不是老夫那時尚未渡過天劫,早已經出兵將那華夏宗滅掉了,那南荒郡之中又哪裡容得他們囂張!”王鎮玉陰冷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著,冰冷的殺氣充斥著整座大殿。
王志濤等人聞言,個個雙目寒光閃動,冷厲的殺氣迸體而出,人人都變得如出鞘的利劍一般,森冷而淩厲。
兩百多年前與華夏宗發生的恩怨,可以說是王家的奇恥大辱,尤其是王志濤的完敗,王鎮華五人齊齊出手,才將之救下來,最後落荒而逃。王家在這兩百多年間,都一直生活在陰影之中,在整個揚州之中都不複之前的輝煌與高傲。
這一口惡氣,王家的眾人可是憋了兩百多年。
濃烈冰冷的殺氣,刺激得王鎮玉豪情萬丈,意氣風發,猛地站了起來,紫色的護風無風自動,整個人如槍一般傲立於寶座之前,睥睨天下。
“現在,老夫就要連本帶利地討回此仇!”王鎮玉厲聲道,兩眼精光暴漲,殺氣淩人。
整個大殿氣溫驟隆,刮直怕寒風把大殿的帷帳都颳得獵獵作響。
“滅了華夏宗!”王鎮華咬著牙齒,陰惻惻地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來。
他貴為王家家主之弟,王家唯一的長老,威震揚州上千年,那一日卻是當著天下修真者的面,不僅偷襲未成功,還不敢與陳功一戰,只能夠灰溜溜地退回玄武山脈。這件事就如一條毒蛇盤踞在他的心頭,不時狠狠地咬上幾口,讓他寢食難安。
受此心魔影響,就算他每日苦修,卻只能增加真元法力,境界竟然是兩百餘年沒有寸進。
如果除不了這心魔,恐怕他這一輩子都想迎來第二次天劫。所以對於華夏宗,對於陳功,他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父親,這事卻要從長計議。那興昆實在厲害,此番過了兩百多年,實力恐怕早已今非昔比。而且那南荒郡如今也不知道被他施了何等手段,變得如鐵板一塊,所有勢力都唯他華夏宗馬首是瞻,抱成一團之後,實力委産不可小視。如果葛家再與華夏宗暗中結盟,又顧忌到我王家壯大威脅,硬是要插手此事,恐怕會有些不妙。”
王志濤雖然渾身殺氣,可畢竟是王家的下任家主,是大殿之中少有能夠保持冷靜的人。他與叔叔王鎮華不同,那一戰之後,不僅沒有讓他心灰意冷,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強大鬥志,發誓一定要雪洗前恥,傷勢好了之後,修為不退反進,再沒有幾年,恐怕就能夠渡那第二次天劫了。
王鎮華不屑地冷冷一笑,道:“南荒郡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家夥,龍蛇混雜,良莠不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今家主已經是大乘期高手,天下有數的大高手,真等家主親率大軍攻打華夏宗,恐怕他們早早地就聞風而逃了,哪敢出面幫助華夏宗,與我王家對敵。而且就算他們真要與我王家硬碰硬,憑我王家傾全力之勢,莫非還會怕了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只是那葛家不得不防,聽說葛宇毅如今已經渡過了第二次天劫,成為渡劫後期高手了,他們如果真要插手,此事確實棘手。”
“哈哈哈哈。”王鎮玉仰天狂笑,說不出的張狂得意,笑得眾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葛家不插手也就罷了,他們若真敢插手,那便是自掘墳墓,早早招來滅族之禍!”笑聲戛然而止,王鎮玉猛地把臉一沉,冷冷地道。
“莫非,拜日教會趁勢滅殺葛家?”王鎮華是王家之中極少數幾個知道王鎮玉與拜日教交易內幕的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急忙問道。
“葛家不插手,拜日教自然出師無名。可是他葛家要膽敢插手我王家的私仇,老夫身為拜日教護法,那拜日教自然可以正大光明地兵發揚州青龍山脈。”王鎮玉冷然道。
王志濤自然也是知道內幕之人,聞言心中終於大定,不過吃一塹長一智,他與陳功交過手,每每以為自己佔了先機,卻總是處處被人算計,知道萬事要謹慎而行。而且他這個人,平時看上去不顯山露水,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卻是陰險老道之極,想了想,他略一猶豫,然後開口道:“李家上次也吃了點虧,這次是不是把他們也拉下水?如此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王鎮玉聞言,臉色一寒,把手一揮,道:“李松嶽這個老匹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上次如果不是他李家打退堂鼓,至少也能夠與華夏宗鬥個平手,又怎麼會讓我王家鎩羽而歸,讓人笑話。更何況如今的李家,熱衷於與那些世俗之人做什麼生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找他們根本就無濟於事。現在為父已經是大乘期修士,那興昆小子就算再厲害,頂了天也就是渡劫後期的實力,為父要殺他,又有何難?”
其實王鎮玉最為顧忌的還是那時空之鑰關系重大,不可外洩。這次他與拜日教真正要算計的其實還是葛家,華夏宗不過是他們大餐之前的開胃菜而已,把李家牽扯進來,會讓事情變得越發地複雜,指不定就因此而引來其他勢力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