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玉兩眼射出貪婪而又狂熱的神色,不過神情卻仍然保持著平靜,雙手恭敬地接過玉瓶,道:“多謝教主賜丹。”
劉楚翔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人物,轉眼間便收起了那份不捨,又取出一塊玉瞳簡,道:“這是本尊的一點修煉心得,還有渡天劫的一些感悟,你抽空也可以看看,對你渡劫之事當有裨益。”
王鎮玉大喜,終於開始覺得拜入拜日教門下也不算冤。
劉楚翔給了這兩樣東西之後,法訣一捏,撤了陣法,然後手一揮道:“你且回揚州去,仍然像以前一樣,替本尊盯死了葛家。”
王鎮玉躬身離去。
“教主,逆劫天命丹乃是仙島自上古之時賜予我教的珍貴丹藥,僅剩下兩顆了。如今就算再想向仙島討要,恐怕仙使們也不會答應。為什麼不留給我教的後起之秀,反倒是分了一顆給王鎮玉?”左邊的青衣長老緩緩睜開雙目,有些不解地問道。
“本尊原本是想等葛嘯天渡劫而亡後,葛家敗落,然後借王家之手,再派出些精銳教徒相助,必定可以滅掉葛家,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收取了時空之鑰。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葛嘯天竟然渡劫成功了。如今葛家聲勢沖天,要滅葛家談何容易?況且我教也算是炎龍帝國一員,如果大舉進攻揚州,揚州的其他勢力,還有昆侖派的那些家夥,豈會坐視不管?”劉楚翔陰沉著臉說道。
青衣長老聞言道:“那又如何,等老夫與幽玄長老渡了天劫,我教有三位大乘期高手,再加上我教這麼多年暗中培養的精銳,莫非還怕了誰不成?”
“切莫小看了其他勢力,就算是炎龍之外的世俗之中,也存在著我等不可小視的力量。”劉楚翔淡淡地道。
“就算如此,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再等個千年又如何。到時候朱言信和陳苑舞必定能夠突破到渡劫後期巔峰,就可以憑借這兩顆逆劫天命丹渡第三次天劫了。”那右邊被稱為幽玄的長老終於也插話道,顯然對於這逆劫天命丹,兩位長老視為奇珍,根本容不得外流。
當幽玄長老提到朱言信和陳苑舞兩人時,底下兩位身穿紫色衣袍的紫衣使者,隱藏在寬袍內的身子微微一顫,兩眼閃過一抹很隱晦的貪婪。
這兩位紫衣使者一人位於左邊長老幽冥之下,乃是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他的面貌臉長削瘦,眼睛狹長而深邃,開闔之間隱見銳光閃現,顯然是一個狠毒無情之輩。此人身材高瘦修長,但是骨架極大,就像鋼筋架成一般,不僅絲毫不讓人有體弱的感覺,反倒是讓人覺得其身體精壯有力,爆發力必定驚人。
此人就是幽玄口中的朱信言,劉楚翔的首徒,一身修為精湛無比,比起王志濤來,只高不低,渡過第二次天劫恐怕就是這幾年的事。
另外一位位於右邊幽玄長老之下,乃是一個嬌滴滴,鵝蛋臉的美貌女子。此女子美現修長的身體雖然被隱藏在寬大的紫袍之中,但是全身玲瓏有致,曲線若隱若現,反倒是給人多了一番遐想,恨不得撩天紫袍看個究竟。
這女子雖然看起來嬌媚無比,但是一身的修為卻不在朱信言之下,實乃可怕之極的人物。這女子自然便是幽玄長老口中的陳苑舞,乃是劉楚翔的二徒,最得他的寵愛。
劉楚翔嘆了口氣道:“時日不多了。”
底下眾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大變,突然就明白了劉楚翔為什麼這麼急於再造就出一位大乘期高手的原因。
劉楚翔似乎並沒有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繼續道:“王鎮玉已經被本尊下了血符,命都拿捏在本尊手中,由不得他不聽話。就算是晉級到了大乘期,只要一日不飛昇仙界,他便要乖乖聽本尊的命令。況且王家經歷這麼多年屹立揚州不倒,其隱藏的實力也是絕對不可小視的。”
說完,劉楚翔驀然起身,飄然離去。
十天之後,八卦鎖天陣之內,陳功終於穩住了體內暴動的仙元力,表情漸漸由痛苦恢複了平靜。
雄渾的仙元力雖然還在體內澎湃地流動著,但卻再也無法給陳功那堅韌的經脈,強健的體魄造成太大的痛苦,只有紫府之中,不僅九大元嬰大了一倍有餘,那原本被抽得空蕩蕩的紫府,此時也被濃得化不開的仙元力給充斥著。陳功將那本源修神章稍微一運轉,那仙元力就如決堤的洪水向全身經脈沖洩而去,刺激得陳功呲牙咧嘴,疼痛難當。
陳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非進行第二次合體不可的地步,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在大陣之內捏動法訣,一道水系法術打出,將身體淋洗一番,然後收起了八卦鎖天旗,飄然飛身而下。
雖說陳功已經明白了合體的訣竅所在,並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這一身仙元力太過雄渾,又都極為精純強大,如果不好生錘煉,指不定就會出大問題,陳功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需要和諸位長老護法打聲招呼,才能安心閉關修煉。
清心谷內,白月、胡寧靜和徐心潔三人竟然無一人在場,只有一位個子小巧,長著長耳大眼的光頭小姑娘正朝聖般虔誠地跪地迎接從天而降的陳功,口呼:“拜見宗主。”
陳功微微一愣,手一揮把小姑娘給託了起來,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