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從今日開始和華夏宗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下去吧。”李松嶽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他的雙目卻仍然望向南方,閃爍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狂熱。
李雲龍滿臉不甘,但還是無奈地退了下去,只有李松山還站在原地。
“堂兄,我想靜一靜。”李松嶽略有些不滿地道。
在李家,李松嶽就是天,哪怕李松山是他的堂兄,也不能違揹他的命令。
李松山嘆了一口氣,道:“松嶽,莫非你真想與興昆一戰不成?”
李松嶽聽到李松山直呼其名,又點破了他的心思,不禁渾身微微一震,緩緩轉過身來,雙目如電地直視著李松山。
李松山並沒有迴避,大膽地與他對視。
許久,李松嶽再次轉過身去,遙望南方道:“渡劫遙不可及,不如痛痛快快地戰上一場。”
“可是葛嘯天成功了!”李松山道。
李松嶽冷聲道:“他是他,我是我!”
李松山渾身一震,他似乎看到了以前狂傲不可一世,一刀獨自殺向魔神幫的李松嶽。
李松山躬身道:“我明白了,不過家主能否等雲龍或者我渡了第二次天劫之後,再與興昆一戰。”
李松嶽突然展顏一笑,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李松山退了下去,只剩下李松嶽一人屹立在幻海宮前。
啪!
玄武山脈,王家大殿之內,王鎮玉拍案而起,兩眼赤紅,怒發沖冠,無窮無盡的殺氣從他的身上迸湧而出,在整個大殿之中颳起陣陣冰冷的狂風。
面對王鎮玉沖天而起的憤怒和殺氣,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冰冷狂風刮動著大殿的帷帳,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突然,充斥著整個大殿的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王鎮玉頹然坐回寶座,一代家主似乎突然間變得蒼老了許多,就連昔日犀利無比的目光此時也變得有些無神。
“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鎮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鎮玉抬起面滿血絲的雙眼,無力地看了王鎮華一眼,滿嘴苦澀地艱難道:“你說能怎麼辦?這興昆的實力已經直逼我了,而且如今顯然南荒郡裡的各方勢力都已經擰成了一股,整個的南荒郡啊,盤踞了至少有近百萬的修真者,如今因為興昆一戰大勝,鬥志高昂,形成一股強橫無比的力量。這個時候,我們王家如果還想再殺向南荒郡,贏了也要大傷元氣,離滅族不遠了,輸了,那就是馬上亡族。鎮華,你難道真要讓為兄去賭那一時之氣,把整個家族的命運都押上去嗎?”
王鎮華雙目射出刻骨的仇恨,陰沉著臉不說話,顯然他也知道王鎮玉說得不錯。但是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竟然在陳功的羞辱下,轉身而走,這口氣實在讓人難以嚥下。
“父親,那葉無道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不管他了嗎?”王志濤問道。
王鎮玉聽到王志濤說起葉無道,突然之間精神似乎振奮起來,臉上露出陰險歹毒的冷笑,道:“為什麼要管他?死了不是更好嗎?更何況他現在也應該差不多要完了,為父似乎忘了告訴他興昆手中曾經有一套陣旗很厲害,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位陣法大家。”
王志濤微微一愣,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父親安的是什麼心。
清晨,兩個朝陽在炎黃山緩緩升起,和煦的陽光向炎黃山仙境投射出萬紫千紅的光芒。青松翠柏,野草鮮花貪婪地吸收著陽光,晶瑩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繽紛的色彩。
陳功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兩道電芒在深邃的眼眸內一閃而逝。
真是個不錯的早晨。陳功驀然站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昨天的那一戰,雖然戰到了手軟筋酥,但卻讓他現在有種凡人劇烈運動後,睡一覺起來精神尤其飽滿的舒服感覺。隱隱中,他感覺到自己的渾身肌肉裡充滿了可怕的爆發力。
艱苦的生死之戰,無疑是肉身最佳的錘煉方式。
炎黃宮樓上,只有青玄真人、黑月、赤月、白月和天極魔君五人在場,其餘的人早已經各自散去。一部分人是繼續修煉參悟,一部分人是去煉器煉丹,還有一部分人必須主持宗門內的日常事務。
拜日教大名鼎鼎的紫衣使者葉無道在山門之外折騰,竟然無一人放在心中,這事如果傳了出去,必定會讓整個修真界嘩然,如果讓葉無道知道了,更是會氣得當場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