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玉貴為王家家主,又遠在揚州,說起來委身成為拜日教護法,也不過是互相利用之舉。王家想借拜日教之威徐徐圖霸揚州,拜日教想借王家之手,圖謀葛家的時空之鑰。
所以王鎮玉雖然貴為拜日教兩大護法之一,卻是百年都難得回萬靈谷一趟。這次如果不是為了對付陳功,他也絕對不會輕易踏足萬靈谷。
王鎮玉憑藉手中象徵高貴身份的清光冷日杖踏入谷口,濃濃的仙靈之氣撲面而來,饒是王鎮玉貴為王家家主仍然難免為之動容,暗嘆拜日教果然不愧是炎龍帝國最強大的修真門派。
山谷幽深廣袤,容內繁花似錦,草木翠綠欲滴,隨意抬眼望去,滿地都是很有年份的珍貴藥材,隨處可見白猿獻果,蒼鹿銜芝,濃濃的仙靈之氣夾帶著馨香的仙草藥香,讓人吸上一口頓時百骸生力,神清氣爽。
一座霞光繚繞的宮殿淩空飄浮在山谷千米高空,宮殿恢宏大氣,整座宮殿以寶光琉璃的五彩玉石遮頂,以讓修真者眼紅的黃晶石打底,渾然一體的白色玉石為牆,粗大的青玉欄杆上鑲嵌著碩大的珍珠、靈石。
一絲絲仙靈之氣從構成宮殿的玉石中發散出來,又有一股法力從宮殿中傳播出來,引動濃濃的靈氣從方圓千裡之地彙聚而來,宮殿本身的靈氣和彙聚而來的靈氣交融在一起,形成淡淡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縈繞著整座宮殿,讓這宮殿如夢如幻,竟如仙家天宮一般。
一簇白色的雲霧託著,四條雲梯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自那雲霧裡伸探而出,蜿蜒而下到谷底。
王鎮玉拾雲梯而上,還沒到宮殿廣場入口,就看到有一身穿紫色衣袍,鷹鈎鼻的男子迎風而立,遠遠朝他拱手道:“王護法遠道而來,葉某特奉教主之命在此恭迎。”
這男子赫然正是昔日在王家同王鎮玉一起商量對付葛嘯天,被王鎮玉稱為葉兄的紫衣使者。
王鎮玉哈哈一笑,加快腳步拾級而上,道:“都是同門兄弟,又何需如此客氣。”
葉姓紫衣使者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之意,笑道:“哈哈,雖是如此說,但王護法貴為王家家主,豈可怠慢。”
王鎮玉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打了個哈哈,然後攜手與葉姓紫衣使者往大殿走去。
大殿正上方,五彩清光寶座上,盤坐著一位英俊得近乎妖異的年輕男子。此男子身穿霞光隱閃的金色衣袍,頭戴束發紫金冠,隨意在上面一坐,便有股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整個大殿,讓人心驚膽顫,不敢大口喘氣。
這英俊得近乎妖異的年輕男子自然便是權傾炎龍帝國,據說實力早已經達到破碎虛空,飛昇仙境的劉楚翔。
王鎮玉隨葉姓紫衣使者剛剛踏入宮殿大門,劉楚翔半眯的修長雙目猛地睜了開來,頓時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攝魂光芒從他妖異的雙目中射了出來,讓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饒是王鎮玉也是當代絕世高手,一身修為幾近大乘期,但一邁入宮殿大門,還是感覺到渾身一緊,尤其是當劉楚翔目光向他投射而來時,他竟然産生了被人扒光了衣服,渾身寒毛聳立的感覺。
王鎮玉微微一調息,這才壓制下這股不舒服的感覺,走到大殿中央,向著劉楚翔深深鞠躬拱手道:“屬下王鎮玉拜見教主。”
“哈哈,王護法可是稀客,稀客啊。請坐,請坐!”劉楚翔突然仰天一笑,笑聲雖然洪亮卻並不粗獷,相反透著股與他相貌一樣的妖異,讓人聽了心底滲得慌。
哼,還真以為王某人成了你的手下,王鎮玉目中閃過一絲不快,他聽得出來劉楚翔在暗罵他這個護法不稱職。
不過王鎮玉很好地掩飾了這份不快,他心裡很清楚,雖然眼前這位劉教主害怕引動天機而無法使出真正的實力,但是要擊殺他卻還是十拿九穩。
如果不是害怕引得整個揚州修真界同仇敵愾,又顧忌到昆侖派和蓮花宗,以拜日教的強大勢力,劉楚翔的實力真要狠了心對付葛家,就算葛家有葛嘯天這樣的大乘期高手也絕難倖免,根本就不用藉助他王家。
“多謝教主賜座。”王鎮玉恭敬地謝過劉楚翔,然後落坐在一位吊眉垂胸,如老僧入定的青衣老者身邊。
這位青衣老者以及他對面坐著的另外一位青衣老者,從王鎮玉入宮,到如今落坐在他的身邊,愣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王鎮玉也不惱火,反倒是羨慕地瞥了身邊之人一眼,他很清楚身邊這青衣老者還有對面那位青衣老者都是拜日教碩果僅存的兩位長老,實力深不可測,早已經到了渡第三次天劫的境界,卻不知道用什麼秘法壓制住了體內真元,愣是沒有引動天劫。
王鎮玉羨慕的就是他們沒有引動天劫。要知道修真之路漫漫無涯,大多數人因為天資有限,機緣有限,終生連渡劫期都無法踏入。少數人踏入渡劫期,卻又難過渡劫這一關,真正能修煉到渡劫後期的修士,無一不是人中龍鳳,真正的強者。而要渡過第三次天劫,那更是難上加難,如果能壓制真元力,延長渡第三次天劫前的準備時間,無疑渡劫成功率將大大提高。
王鎮玉拜入拜日教,除了想為王家圖謀揚州,又何嘗不是為了這個秘法。只可惜,拜入拜日教這麼多年,他卻只隱隱知道他們靠的是一種丹藥,至於是何種丹藥,這丹藥的配方,如何煉制,他卻是一概不知。
“王護法此次來萬靈谷,莫非是為了華夏宗那個叫興昆的小子?”劉楚翔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