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玉聞言,伸手摸了摸下巴,沉聲道:“但這不能保證你贏得了他。”
在場的人都是王家核心子弟,沒人不清楚,王家要嘛不戰,戰必須得勝,因為王家輸不起。
大殿陷入沉寂,王鎮玉不能戰,王志濤戰卻不能保證必勝。
“雖說我王家名聲大損,但華夏宗如今沖天而起,又坐擁大型黃晶石礦脈,又不準人插手南荒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看,卻也是坐在風口浪尖,稍一不小心就要四面樹敵。志濤此戰既無必勝把握,還不如等大哥渡了第三次天劫,再回頭收拾他豈不更美?”王家長老王鎮華陰著臉說道。
大殿再次陷入了沉寂,個個臉色都極為難看。王家在揚州什麼時候竟然要如此吃癟,更別說那華夏宗原本只是一默默無名的小門小派。王鎮華的建議看似沉穩老道,誰都知道這只是無奈之舉。
“既不能戰勝,那就戰平!”宮外響起一女人的冰冷聲音。
“夫人,您不能進去。”大殿門口響起守衛的聲音。
“滾開!”充滿威嚴的冰冷嬌叱聲在宮外響起。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本是一臉殺氣的王志濤更是猛然變了臉色。
“讓鳳兒進來吧。”王鎮玉寒著聲音道。
一位雍容華貴,一身修為已達渡劫期的中年女子滿臉寒霜地踏入了大殿。
此女便是被王鎮玉稱為鳳兒的女子,也是他的兒媳婦,王志濤的老婆。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便是揚州四大世家之一李家家主“狂刀”李松嶽的長女。正因為她特殊的身份,所以王瑜才一直被她嬌慣著,養成了恃寵驕縱的性格。
“知不知道這是家族會議,你沒資格闖進來。”王鎮玉目光如刀劍般直射李鳳,渾身殺氣不僅沒有因為見到兒媳婦而收斂,反倒越發冰冷刺骨。
李鳳嬌軀微微一顫,額頭隱現細汗。身為李松嶽的長女,她自然知曉家族規矩不容破壞,但是兒子被押寒風谷,五百年不得踏出一步卻讓她把家族規矩拋到了一邊。
“算了算了,鳳兒也是心繫兒子,下不為例,下不為例。”王鎮華出來打圓場道。
除了王志濤默然無語,其餘之人都紛紛出列說情,畢竟眼前這女子不僅是王家長媳婦,更是李松嶽的長女,打狗還要看主人,更別說打李松嶽的長女。
王鎮主身上的寒意稍斂,但目光卻依舊淩厲冷冽。
“你剛才說不能戰勝,就戰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家規處置。”王鎮玉面無表情地說道。
李鳳心中稍安,微微一欠身,咬著牙說道:“一人殺不死興昆,那麼兩人呢?王家顧及臉面敗不得,也不能連出二人,但別忘了還有李家。王瑜是您的孫子,也是我父親的外孫,況且南荒郡還有一座大型黃晶石礦脈。志濤戰勝興昆的把握沒有,但戰平興昆,傷他無所,我想絕對沒問題。只要興昆被傷了元氣,我大哥必定能夠取他的性命!”
說到後面,李鳳那對鳳眼射出刻骨的仇恨,她恨陳功,因為陳功不僅搞臭了她兒子的名聲,讓他被罰寒風谷五百年,更因為經此一事,王瑜很有可能就要喪失問鼎王家家主的機會。
所有人兩眼猛地射出奪目的寒光,王鎮玉更是倏然起身,花白的長發無風狂舞。
“只要你能說動你父親,我王家必然助他獨佔那座大型黃晶石礦脈,就算他要問鼎南荒郡,王家也必然全力相助。瑜兒的罰期也縮短到三百年。”王鎮玉冷聲道。
李鳳聞言那張雍容華貴的臉露出了奪人眼目的笑容,欠身道:“有公公這句話,就算我死在白虎山脈也會說動我父親的。”
說完,李鳳竟然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踏出了王家大殿,竟然有股說不出的狂傲決然。
怪不得志濤總是壓不住此女,縱容得王瑜這般驕橫,果然有其父的狂傲!望著李鳳遠去的背影,王鎮玉雙目射出陰寒的目光,冷冷地掃了底下眾人一眼,道:“我要去趟萬靈谷,在我回來之前,所有人都不許輕舉妄動!”
眾人臉色微微一變,王鎮華出列問道:“有李家相助還不夠嗎?大哥又何必去萬靈谷去求助於劉楚翔呢?”
王鎮玉目光冷冷地平視著前方,嘴角逸出一抹冷笑,道:“拜日教不是覬覦葛家的時空之鑰嗎?不是想滅了葛家嗎?又豈能讓他們袖手旁觀我們出力滅葛家的盟友呢?他們也總得付出點代價,至少也得給我一兩顆輪回丹。”
眾人聽到輪回丹三個字,眼皮情不自禁地跳動了起來,目中無法剋制地流露出貪婪之色。
“哈哈,還是大哥想得周到,有些療傷聖丹在手,志濤此戰已立於不敗之地了!”王鎮華笑道。
王鎮玉恍若未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一字一頓冷冰冰地自語道:“得罪我王家,只有一個下場,死!”
說完,王鎮玉手臂一張,就像一隻兇悍的飛天雄鷹從大殿中閃電般飛了出去,所過之處冷煞的殺氣捲起一股慘烈的風,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眯起了雙目,渾身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