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瞳老祖等人雖然忌憚王家,但這裡的人可不是什麼軟柿子,不會任人揉捏。如果僅僅是因為王瑜的出現,他們就乖乖拱手把到嘴的肥肉相送,那麼他們這輩子也算是白混了。
現在王瑜直接抬出了他的祖父王鎮玉,事態已經變得有些明朗了,這事王鎮玉想插手,但又不想引起太大的風波。
眾人的目光在王瑜臉上打轉,就是試圖想在王瑜的臉上看看王鎮玉的決心究竟大到何等程度,是否他們齊心協力,王鎮玉就會退讓出去,或者讓出大部分的利益。
歐陽文龍和慕容簡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目充滿了無奈和悲憤。此時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陳功的存在,因為在他們看來,陳功再厲害,莫非還敢惹王家不成?
陳功仍然淡定地坐在原位,只是臉色變得有些冷。
他對王家嚴重缺乏好感,確切地說應該是敵視。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王瑜得罪過他,王鎮玉派人擊殺過葛嘯天,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王鎮玉是拜日教的護法,這王家如果要追究起來,也算是拜日教的旁支。
拜日教因為與源界昆侖派的敵對,而牽扯到了陳功身上,然後又派人去地球滅地球修真的道統,陳功心中從來就沒有放棄報這樣的大仇,王家既然是拜日教的旁支,那將來就絕對是死敵之一。
這次如果陪同天極魔君來的是揚州其他四家勢力之一,陳功或許就要好好琢磨一番,究竟要不要趟這次渾水。可是現在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決定要從王家開始,慢慢削弱拜日教的勢力,至少要打壓一下他們的氣焰,因為陳功現在有這個資本。
“我家祖父也知道眾位在南荒郡修煉不易,大家自然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一句話,二八分,羅剎門八,你們二。至於你們怎麼分,是你們的事情!”王瑜繼續慢吞吞地說道,高傲的目光開始變得陰寒而又不容置疑。
眾人看著王瑜這張臉,就像看到了一隻蒼蠅在眼前飛來飛去,恨不得一巴掌就把他給拍死了,但卻沒有一人出手。
大殿靜悄悄的,氣氛越發沉悶。而王瑜則昂著他那顆高傲的頭顱,緩緩在大殿中轉動,目光在一張張臉上掃過,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臉蛋的主人個個都是個為遠勝過他的兇悍人物而有任何的收斂。
“哼,王老倒是看得起我們。不過這黃晶石礦乃是青松崖發瑞睥,肯不肯相讓卻需要歐陽崖主來拍板決定。”銀瞳老祖陰冷地說道,銀色的雙目之中閃過一抹陰險的光芒。
“嘿嘿!”天極魔君嘴裡發出兩聲陰笑,目光如電般射向歐陽文龍。王瑜也緩緩地將高傲的目光挑釁地投向歐陽文龍那邊。
至於陳功,這樣一個當初只有煉虛中期而且只有一面之緣的小人物,數十年過去了,他早已經認不出來了。更不要說陳功現在已經是合體期的境界,氣質又有所改變。
歐陽文龍隱藏在紫色長袍內的雄偉身子因為怒極以及拼命壓抑的緣故而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
銀瞳老祖居心險惡,他現在既不說同意王瑜的提議,也不說不同意王瑜的提議,而是在這個時候把皮球陰險地踢給了歐陽文龍。
歐陽文龍如果不同意,那自然最好,讓他們狗咬狗,順便也看看王家的決心究竟有多大。畢竟歐陽文龍現在也有渡劫期的修為了,真要像瘋狗一樣咬人,恐怕天極魔君一人還收拾不了。
如果歐陽文龍同意了,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反正那二成是鐵板上的釘子,跑不掉的,到時候還可以繼續討價還價,況且如此一來,青松崖的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銀瞳老祖這麼算計,歐陽文龍自然也能立刻體會到其中的陰險。偏生他卻又不能拒絕回答。因為銀瞳老祖此時當著眾人的面承認黃晶石礦脈是青松崖發現的,整個大殿也沒有人發出反對的意見,如果他說不是,那豈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如果說是,那究竟是戰還是吞下這屈辱?
正當歐陽文龍和慕容簡怒得想要仰天長嘯,一洩怒火,恨不得不顧這麼多年辛苦修煉,痛痛快快殺上一回時,陳功心裡卻暗暗冷笑。
本大爺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既然各位都認同黃晶石礦脈是青松崖發現的,這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該誰的東西自然就歸誰,莫非還能遂了強盜的心願不成?”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功終於開口了。
證據尖酸刻薄,聲音冰冷無情。
本是拼命壓制怒氣和屈辱的歐陽文龍和慕容簡聞言臉色大變,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連他們這當事人都在拼命壓制怒火,不敢輕易開口,而陳功這個算是半個局內人的竟然就這樣膽大妄為地直接與羅剎門叫板了,連事先知會一聲都沒有。
“兩位不必擔心,王家我還得罪得起!”陳功傳音給歐陽文龍兩人道。
歐陽文龍和慕容簡臉色陰晴不定,他們不知道陳功究竟是狂妄無知,還是真有這等本事。
但他們更傾向於相信陳功是狂妄無知。王家,整個揚州得罪得起的勢力究竟有幾個?如果陳功真的有本能得罪王家,他的華夏宗早就名震揚州了,又何必窩在南荒郡這窮山惡水之中,盡管炎黃山仙境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