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祭出八卦鎖天旗,真正的目的無非就是拖延一下時間,然後逃出這個乾坤須彌陣。
正當陳功神色凝重,準備直接使出此陣最厲害的殺招,乾坤絕殺時,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喜色,心神一動,倏的那八杆鎖天旗化為八道顏色各異的光芒飛落入他的手中。
葛嘯元六人本已經一心準備在陣內大幹一番,突然頭頂烏雲散去,露出朗朗乾坤。陳功此時正一臉微笑的負手而立,但是這微笑落在六人的眼中卻滿是譏笑的意味,似乎在譏笑他們六人也不過爾爾,陣旗一出你們還不是要乖乖落網。
六人雖然心裡也承認陳功的厲害,但是六位以煉器布陣聞名修真界的高手竟然齊齊被一無名小卒逼入陣內,這臉可是丟大了。
六人是惱羞成怒,尤其是葛宇剛三人,不僅久戰陳功不下,竟然還被他一人把他們三人給擊傷,更是困入了大陣之中,心中的怒意更不用說了。
“老夫要殺了你!”葛宇剛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本是威嚴的臉龐此時因為滿腔的殺意變得有些猙獰兇殘。
“誰要殺我兄弟!”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後面響起,在這空蕩蕩的天地顯得極為刺耳。
“宇毅!”葛宇剛臉色大變,猛然轉身。其餘之人也都紛紛轉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原本相貌清秀,頗有儒雅氣質的葛宇毅此時正臉寒如冰,渾身都散發著冰冷刺骨的殺氣,從遠處緩緩飄身而來。冰冷的目光如刀劍一般肆無忌憚地掃過葛宇剛等六人,哪怕那六人之中有他的兄長和叔叔。
一股寒意從眾人的心底升起,他們似乎再次看到了從前那位冷眼睥睨天下所有英雄的葛宇毅,那位一旦爆發就如同絕世兇獸的狂生!
所有人,包括葛家二老都不敢正視葛宇毅冰冷的目光。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心虛,更因為葛宇毅儒雅的外表下面有一顆比所有人都還要瘋狂的心。他的劍一旦出鞘,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冷血,哪怕天王老子他都敢砍下來。
正是他這樣的人,才敢娶妖女為妻,哪怕被趕出家族也在所不惜;也正是他這樣的人才敢連天劫都蔑視;也正是這樣的偏執,才會為了一個妖女沉浸在無窮的悲傷中,為了她甘願把畢生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煉制天魂丹上面。
現在他回來了,而且一回來便如利劍出鞘,就殺氣逼人,就狂妄不羈!
現在他們才突然想起來,這個廢人曾經的可怕,這個廢人曾經是葛家當之無愧的未來家主,他們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以為他會一直頹廢下去,以為他會這樣落寞直到死亡。
他們大錯特錯,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在心寒後悔之時,腦子裡無法停止地回蕩著兩個字,“兄弟”。這兩個字出自別人的嘴巴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出自狂生葛宇毅之口,那就是了不得的天大之事了。
“兄弟,兄弟!哈哈,這兩人確實是兄弟,這才是我葛嘯天的兒子!”涼亭之中,葛嘯天突然仰天狂笑,白須飄舞,白袍無風自動,說不出的狂妄不羈,灑脫傲然!
“三叔,你不知道,此人……”
葛宇毅成名畢竟太早,葛雲天那裡還小。等他長大之後,葛宇毅卻一直都在外面冒險遊歷,然後帶了個妖女回來,然後被一怒之下的葛嘯天趕出家門。再然後過了數百年之後回來,卻又落落寡歡,窩窩囊囊地呆在唸雲宮內,連他兒子葛恆被人欺負都兩眼不見,充耳不聞。
葛雲天對他這位三叔雖然也有些忌憚,卻遠不如他的父親等人。如今見葛宇毅一臉寒霜地飛身而來,仗著現在連兩位叔爺爺也要殺陳功,竟然出聲搭話。
啪!
葛宇毅根本不容葛雲天分說,手起掌落,一巴掌便扇了過去。
葛雲天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飛天而起,滿口牙齒掉得一顆不剩,一嘴全是血水。
“滾!”這時這個冷冰冰卻蘊含著無窮怒意的話才剛剛從葛宇毅的嘴裡吐出來。
“父親!”葛雲天捂著滿是血水的嘴巴,飛身到他的父親身邊,悲憤地叫道。
葛宇剛臉皮抽搐了好幾下,滿嘴苦澀,終於還是出口質問道:“宇毅,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出手教訓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好侄兒,讓他以後懂點規矩。順便想問問大哥,剛才是誰想殺我的兄弟?”面對葛宇剛的質問,葛宇毅卻是滿臉不在乎,振振有詞之後,反倒是冷聲反問。
葛宇剛做了這麼久的代家主,面上始終有些掛不住,雄偉的身子反而一挺,威嚴地道:“是為兄!”
葛雲毅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葛宇剛,逼問道:“為什麼?”
“此人在我龍嘯宮城放肆,目中無人!”葛宇剛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很好,果然很好!”葛宇毅嘴裡自語道,目光卻如電般掃過眼前六人。
鏘!
清亮的劍吟聲響徹天地,一把血一樣鮮紅的劍沖天而起,頓時整個天地都被那血劍染紅了。
兇煞之氣充斥天地,所有的人,就連陳功都毫不例外地感覺到渾身發寒。
仙器!陳功暗暗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