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路遊動,不一會兒便看到一把劍懸在半空之中,劍身赤紅,劍光如火,散發著遠遠高於陣內的熾熱高溫。
葛宇剛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警兆,兩眼猛然暴起兩團精光,目光如同實質一般直直射向四絕劍中的火劍。
“不可能!”葛宇剛驚撥出聲,兩眼盡是駭然。
陣法之道講究的不僅是借天地之威,更有變化莫測,無蹤跡可尋的詭秘。就算你明明知道只要破了陣門便可以沖殺出去,卻就是難以找到陣門所在。因為一入陣中,便如進了另外一片天地,天地何等之大,門又何等之小,偏生這天地之中殺機四伏,攻擊漫天,不是功力高強,心志堅定過人之輩,入了陣中不是被攻擊而亡便是亂了心神,如無頭蒼蠅,卻又哪裡知道陣門在哪裡。
就算功力高強,心志堅定,如果沒有一點陣法造詣,在陣法所化的天地之中也是兩眼一抹黑,恐怕還沒有找到陣門所在,便已經被大陣所滅了,就算勉強找到了陣門,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真元力後,只怕也就剩下望門興嘆的份。
天地茫茫盡是地心大火,不燒得人焦頭爛額,上蹦下跳便已經不錯了,更不要說還要在這茫茫火海之中尋找出路。
葛宇剛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自己畢生心血所結的四絕劍陣竟然會這麼容易被人家找到了劍門所在,若真是這麼容易,那陣法之道學了又有何用?
葛宇剛驚撥出聲,陳功嘴角卻揚起一絲冷酷的微笑,赤焰劍在火海之中刺了出去,頓時火浪翻騰,如同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給從中撕裂開了一般,赤焰劍所過之處竟然露出一道明晃晃,亮堂堂的寬敞通道,通道之中有一道紅光如箭一般向前射去,那紅光所指之處,正是孤零零懸於半空中的火劍。
葛宇剛方才已經見識過陳功赤焰劍的威力,見狀哪敢以火劍相抵,無奈心神一動,剛想把那四劍陣旗給收回,那道紅光卻已經攻擊到了。
作為陣基的劍旗畢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也不是什麼頂級防禦法寶,哪裡擋得住陳功的全力一擊。
鏘!一聲巨響,那把火劍竟然被攔腰斬成兩段。
葛宇剛頓時感覺到體內氣血翻騰,元神震蕩,不僅身體難受,心裡更是在滴血。
要知道煉制這套飛劍陣旗不知道消耗了他多少天材地寶,多少真元法力,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如今還沒有真正施展出神威來,便已經被生擊毀了一把火劍。
火劍一去,天地間便現出一身材頎長筆挺的男子,手持赤焰劍,臉冷如冰霜。
葛宇剛此時哪裡還敢再用那三把殘缺不全的劍旗擺譜,急忙招了回來,三道流光沖天而起,化為三點光芳沒入他的後背,消失不見。
陳功一招得手,豈肯讓葛宇剛再有機會可乘,本想禮尚往來祭出八卦鎖天陣,讓葛宇剛嘗嘗什麼才是真正的殺陣,卻終究決定保留一點實力,不逞一時之快。
陳功雙目寒光一閃,揮劍化為一道紅芒向著葛宇剛刺殺過去。
頭頂更是沖起一條赤色巨龍,清亮的龍吟回蕩在天地之間,火龍化為一道紅光,與之前的紅芒就如雙生子一般,一上一下向著葛宇剛射了過去。
高手過招容不得有半點失誤,否則一步輸,步步輸。饒是葛宇剛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期,離渡第一次天劫也不遠了,但卻因為漏算了陳功竟然能夠如此輕鬆快速破了他的四絕劍陣,眼看陳功手持赤焰劍,頭上還騰飛著一散發著陣陣強大束縛之力的火龍索,葛宇剛感覺頭皮陣陣發麻,手足都有些冰冷起來。
無奈一咬牙,怒喝一聲,再次祭出了為天劫而準備的土玄旗。
土玄旗再次黃光煥發,渾厚的力量鋪天蓋地向著陳功席捲而來,想把陳功攔住。
只是此時陳功早已經知道了這土玄旗的厲害,心中早有了算計,心神一動,那火龍索呼呼地就當先向著土玄旗盤繞而去,陣陣法力束縛著土玄旗散發出來的渾厚力量。
正是以柔克剛,饒是土玄旗堅硬如鋼,也要被火龍索這陣陣束縛法力給弄得動彈不得。
土玄旗那萬丈黃光本是漫天鋪張開來,如今卻如同受了強大的阻力一般,漸漸地收縮起來,似乎凝滯不動了。
驚慌之色在葛宇剛的眼中一閃而逝,眼看陳功殺了過來,他終於祭出了第三件貼身法寶,卻是一金光萬丈,看上去威猛之極的磚形法寶。
葛宇剛把那金磚一拋,金磚幻化為長寬高都不下千百丈的巨大金磚,呼呼地便朝陳功當頭砸下,那威勢似乎只要砸下去,就連天地都能夠砸出一個洞來,比起陳功當初賜給蕭楚的泰山印不知道威猛了多少倍。
陳功見葛宇剛又祭出一極厲害的法寶,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只是暗暗感嘆這家夥身在葛家,法寶就是多,自己渾身除了八卦鎖天旗是砸鍋賣鐵硬拼湊起來的厲害法寶外,其餘兩件都是別人那兒拿過來,再次祭煉而得的,真是沒辦法相比。
“來得好!”陳功見金磚呼嘯著朝他當頭砸下,反倒是大喝一聲,手中的赤焰劍去勢陡然轉慢,然後看似綿軟無力,輕輕飄飄地向著金磚底下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