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飛揚,衣襟狂舞,手持長劍!
此時的陳功活像那來自冥府的魔神,兇猛而威嚴,狂妄而不羈!
葛宇剛面對這股突然發瘋般飆升的狂霸氣勢,目光之中竟然無法剋制地閃過一絲退縮的光芒。
遠處涼亭。葛嘯天雙目中的精光已然縮了回去,神光再次內斂。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複雜得很,有驚訝,有失望,甚至還有一絲落寞,讓人根本無法瞭解這個老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兄弟很有膽魄。就憑這份膽魄,就夠資格做葛恆的師父了。”縹緲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落入眾人的耳中。
葛嘯天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反應各不一樣。
徐清瑤美眸一亮,喜形於色。
葛宇剛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之色,顯然他聽到了父親話中的不快和失望。
葛雲天目中充滿失望、怨毒和嫉妒,那怨毒和嫉妒既中針對陳功,也是針對葛恆。
葛宇強等人卻都面露驚訝之色,不知道老爺子此話究竟是何意。
陳功神情肅然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抱了抱拳,然後目光一轉,仍然氣勢逼人地直視葛宇剛。
騎虎難下!連葛嘯天都發話了,葛宇剛哪敢再退縮,臉色猛然一沉,雄霸之氣終於迸體而出,沖天而起。
渡劫期修士的氣勢非同小可,鋪天蓋地,風雲變色,似乎隱隱連天地都被這股氣勢引動了氣機,瞬間就把陳功那兇狠霸道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但是葛宇剛的氣勢之中卻少了陳功的勇往直前,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決然。
雖然在場面上完全壓住了境界低他好幾個層次的陳功,但是陳功就如那怒濤之中的中流砥柱,巍然不倒,甚至隱隱有破開烏雲,沖出雲霄的跡象。
涼亭中,葛嘯天輕輕嘆了一口氣,那種落寞的神情終於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心裡輕輕地念叨著一個名字,宇毅。
若有宇毅在,陳功又豈敢當面如此挑戰。就算敢,宇毅又豈會退縮!葛嘯天心裡如是想著。
葛嘯天再次輕輕嘆了口氣,目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天意難測啊,古往今來多少人修煉到了渡劫期,但又有幾人能夠渡過天劫。九死一生來形容天劫是最恰當不過的,他葛嘯天雖然曾經年少輕狂,睥睨天下,但如今他卻早已經被前兩次的天劫給磨掉了那份狂傲。
天威之前,人卻不過如螻蟻一般,只能苦苦掙紮。他葛嘯天也不例外。
他一去,誰能擔當葛家大業?
已經兩年了,發出緊急召回的傳訊已經兩年了。就算隔得再元,宇毅也該回來了,莫非他遇到了危險不成?葛嘯天此時就如一個老人一樣,目光眺望城門,盼望著兒子的回歸。
這一刻,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的第三個兒子馬上歸來。
“好,老夫便與你一戰!”葛宇剛終於暴喝一聲,須發皆張,威猛至極。
“痛快!”陳功豪爽地道。然後環視周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此處自然不是你我相戰之地,陳兄請隨老夫來!”葛宇剛大手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邁開虎步,大步流星地昂首往前走去。
陳功哈哈一笑,隨後跟了上去。虎妖虎霸淩猶豫了一下,然後急忙緊跟在陳功的身後,彷彿成了他的跟班,而不是葛家的人。
徐清瑤主僕自然也是跟了上去。龍嘯宮內,一處空闊之地,周圍方圓數裡之中都沒有一草一木,也沒有一磚一瓦。
那空闊之地的上空白茫茫一片,雲霧繚繞,空間波動,給人的感覺似乎那白茫茫的後方,還有另外一片天地一般。
陳功何等人物,一看便知道這乃是陣法高手借用天地奇物強行在龍嘯宮城內開闢了一個空間。
葛宇剛捏了個法訣,頓時那白茫茫的空間波動得越發地厲害,接著便見白茫茫的空間從中裂開一條穎,一道七彩之光從縫中射了出來,化為一道七彩虹橋。虹橋的盡頭就在那白茫茫的空間裡面,在外面卻是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葛宇剛道了聲請,然後便踏上七彩虹橋往裡走去。
陳功眉頭都不皺一下,便也隨之踏上了這七彩虹橋,往那如同怪獸一般張開嘴巴的白茫茫空間走去。
葛宇剛目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那葛宇強和葛嘯風二老也暗自點頭,佩服陳功的膽魄。
要知道葛家可是煉器陣法世家,威震揚州甚至炎龍。這龍嘯宮城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代葛家子弟經營,其中自然布滿了各種厲害的陣法禁制,一旦啟動,不要說渡劫期高手難以脫身,就連大乘期高手若是不懂陣法之道,恐怕也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