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白袍人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黑色寶劍,看似隨意,卻又蘊含著無盡武道奧妙,一劍封在彎刀力量最弱之處,刀劍相撞之間,巨大的震動把準備沖上來的侍衛直接給拋飛開去,堅固無比的內城城牆上都出現了數道裂痕。
這一次交手,明顯是白袍人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他的身形紋絲不動,而那名有著煉虛中期實力的黑煞衛則被一劍擊退,和方才那名被擊退的黑煞衛彙合到了一起,眼睛遲疑不定地看向突然出現的強大對手。
“閣下何人,長橋城破滅在即,閣下實力雖強,可要管我黑煞門的閑事,待會兒必定後悔莫及!”其中一名黑煞衛冷著臉,雙目赤紅,死列地盯著白袍人說道。
“若是黑龍來說這話,我或許要考慮一下,你麼,還沒那個資格!”白袍人淡淡地道,語氣之間,充滿了隨意,剛才連連擊退兩名黑煞衛,對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
聽到白袍人的聲音,李盤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極為熟悉的感覺,只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這聲音究竟是出自誰人之口了,當下只得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多謝仙師救命之恩,李盤感激不盡,若有機會,定然全力回報。此二人乃是黑煞門黑煞八衛中人,有著煉虛中期的實力,還請仙師小心為上。”
“黑煞八衛?我記得不是十二個嗎?嘖嘖,黑龍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當年什麼金剛護法就死了不少,現在連這黑煞衛也少了四個。”白袍人那淡然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嘲諷,然後轉頭看向李盤,微笑道,“不錯,幾年不見已經有了元嬰期的修為,想來關勝威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看到那笑起來有著幾分陽光氣息的面孔,李盤終於確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心情激蕩之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激動地道:“先生!”
這白袍人正是同蕭建興和斯坦尼一路北上,趕到了長橋城的陳功,看到李盤下跪,他手中輕輕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將李盤扶了起來,然後淡淡地道:“看樣子現在還不是我們敘舊的時候,你好好指揮作戰,待我打發了這些黑煞門的蒼蠅之後再說吧。”
此時被龍氣斬正面擊中的三名黑煞衛已經再次騰空而起,雖然黑袍破爛,灰頭土臉地看上去有些狼狽,可是身上那股煉虛中期修士的氣息卻並沒有減弱太多,顯然只是受了一些輕傷。
陳功掃視了一眼這三個新的對手,想到斯坦尼所說的話,在這黑色魔氣之法,針對再生者的法術和能量攻擊的威力都會大打折扣,此言果然不虛。方才李盤發動長橋護城大陣的龍氣攻擊時,他也遠遠地看到了,自然能夠感受到這其中蘊含的巨大威力,如果換成普通的煉虛期修士,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可被正面擊中,身受重傷是免不了的。
“不管你是何人,今日既然敢出手,那便為這長橋城陪葬吧!”顯然是領頭的一名黑煞衛一臉猙獰地道,雖然還有三名同伴被長橋國的供奉死死纏住,不過在他看來,眼前這個看氣息也不過是煉虛後期的白袍人,在自己五人聯手之下,必死無疑。
陳功也不接話,目光一冷,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腳下的地面發出一聲爆響,整個人便如炮彈一般向著站在最前的一名黑煞衛激射而去。
李盤還待再說什麼,卻是被身後一人拉住,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名身體矮小,長相怪異的侏儒,這侏儒自然便是跟隨在陳功身邊的蕭建興,他得到陳功的指令,要他先保護李盤和斯坦尼,不要插手此處的戰鬥。
“李盤殿下,少爺吩咐我保護你的安全,這裡不宜久留,你還是隨我再退後一些吧,否則反倒會讓少爺分心的。”蕭建興在來的路上,陳功已經交待了李盤的身份,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還未入宗主他老人家的門下,不過想來經過此事之後,怕是也相差不遠了,所以說話間也頗為客氣。
如今的蕭建興已經是化神後期的修為,離那煉虛期只有半步之遙,在元嬰期的李盤面前,算得上是一個十分強大的修士了,見他是受陳功吩咐保護自己的,便不再多說什麼,依言和蕭建興一道,領著殘餘的侍衛退下了城樓,至於前方的戰鬥,此刻便只能暫時交給更前線的關勝威去負責了。
當先的那名黑煞衛見陳功竟然敢主動出擊,並且看那架式居然是要採取近戰的方式,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殘忍的獰笑。
黑煞門在以前或許修習的功法在整個邪馬大陸之中並不是如何突出,可是在接受了魔氣轉化之後,他們的肉身得到了極大的強化,可以令他們與高出自己一級的普通修士對戰而不落下風,眼看著陳功居然用自己最擅長的戰鬥方式,所有彙集過來的黑煞衛心中都冷冷地冒出找死二字。
“我來攔下他,你們去將那長橋太子殺掉,攻陷長橋城,門主必有厚賞!”當先的黑煞衛冷喝一聲,手中彎刀閃電般祭出,眼中紅芒暴漲,不僅沒有絲毫的閃避,反倒是飛身迎了上去。
另外四名黑煞衛則由兩邊包抄,去阻截退走的李盤。
看到眼前的黑煞衛頭領如此託大,陳功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嘲弄,手中的黑煞劍疾刺而出,只是在半途這中這黑煞劍的劍鋒突然如鏡中水月,變得有些虛幻起來,然後如水蛇一般,劍身扭曲之間,劃出數個圓來。
那四名負責包括的黑煞衛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可首當其沖的黑煞衛頭領不由得瞳孔猛縮,心知自己小看了眼前這白袍年輕人的實力,只是如今招式已經用老,再無收回之理,他也是好勇鬥猛之輩,手中彎刀力道不減反增,顯然是要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