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喜之後,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突然整齊地單膝跪地,抱拳道:“貴宗如此大仁大義,乃是我等之大幸。我等定然共擁貴宗,絕無二心!”
陳功這才感覺到下面的這些人所說的話有了些誠意,之前那些,不過都是場面話而已。利益的結合,果然才是最穩固的聯盟。雖然陳功目前還不奢望這些人在大難臨頭的時候能夠助華夏宗一臂之力,可是至少在赤血山脈之中,他不希望有人對自己陽奉陰違,所以對於目前的結果,他還算是滿意。
“各位請起,赤血山脈有你們齊心相助,必定能夠威震四方。”陳功道。
接著陳功又與眾人寒暄勉勵了一番,這才讓蕭楚把眾人送出宮去。
看著赤血山脈的群雄在蕭楚的帶領下歡天喜地離開了炎黃宮,陳功的臉色淡淡變得凝重起來。他並不擔心這些人在自己的恩威並施之下還會起什麼異心,畢竟華夏宗給出的條件,在南荒郡都找不到第二家。更何況,那些放回去的人馬之中,陳功也佈下了不少的暗子,其中有幾個早就被下了生死符,用來監視各方勢力,只要他們稍有異動,陳功絕對會第一時間知道。
不過他們如果老老實實,陳功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們,這千裡赤血山脈,可不是華夏宗一口吞得下的,共同發展,有競爭才有動力。
擺平了內部的事情,陳功現在擔心的是赤血門上頭的老大青松崖的反應。陳功既然會在赤血山脈的諸多勢力之中安排暗子,那青松崖絕對不會不在自己範圍內的下屬勢力中安排眼線。
赤血門被滅的事情,遲早是要傳到青松崖的崖主歐陽文龍那裡,事實上陳功給那些赤血門門人下生死符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兩個青松崖安插在赤血門的眼線,從他們的嘴裡知道青松崖在赤血門的眼線還有一個,地位極高,是一位長老,不過已經被陳功擊殺了。
等到赤血山脈的群雄退去之後,陳功沉思片刻,突然開口道:“如今赤血門已經被我們滅掉了,剩下的赤血門人也已經被本宗下了生死符。其他勢力如今也唯華夏宗馬首是瞻,可以說這千裡赤血山脈之中,我們華夏宗已經無所顧忌。只是此事絕對逃不過青松崖的耳目。你們說現在我宗該如何應對,是主動上青松崖,假意尊其為大,還是本宗直接挑戰崖主歐陽文龍,將其震懾住,使他不敢輕易招惹我宗,又或者幹脆什麼都不做,以不變以萬變?”
下面的人,除了黑月和赤月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少一點外,其他哪一個不是老狐貍,陳功就算不問,他們也已經開始對此事開始盤算起來了。如今見陳功發問,卿道明出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依我之見,可暫時向青松崖示弱。”
黑月一聽就不樂意了,眼睛一瞪,出列嚷嚷道:“主人是何等人物,怎麼可以向歐陽文龍低頭稱臣。依我看,主人不如直接上那青松崖,找歐陽文龍一戰,也好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還別說,黑月這話看似魯莽,可是在原屬海外修真界的青玄真人等長老看來,這還是十分可行的辦法。
南玄睿撫了撫自己那越發飄逸的拍須,胸有成竹地悠然道:“以貧道之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
如今這南玄睿已經完成把自己當成了仙風道骨的修真之士,身上那股子出塵氣質已經烙進了他的骨子裡,就算是中央大陸八大強國的人來看個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曾經是一名機甲師。
所以南玄睿這個老狐貍中成了精的家夥一開口,陳功便頗有興趣地微笑著問道:“南玄兄為什麼這樣認為?”
南玄睿向陳功施了一禮,緩緩道:“最穩當的辦法自然是依了卿兄建議的,向青松崖虛以委蛇,可是正如黑月護法所言,宗主何等人物,這歐陽文龍又如何當得起宗主低頭向他稱臣?到時候宗主的威嚴何在,我華夏宗的威嚴又何在?”
“南玄兄說得好,我等性命是小,但宗主關繫到我華夏宗威嚴,卻是非同小可。”青玄真人大聲應和道。
南玄睿微微一笑,接著道:“如果宗主要與那歐陽文龍一戰,戰勝自然不成問題,可是卻難免會引起南荒郡其他勢力的關注。尤其是嘯月狼族等三大勢力,他們可不會喜歡有宗主這樣的強悍高手在南荒郡之中異軍突起,很有可能會趁著我華夏宗勢弱之時,聯合對付我宗。到時候好漢難敵群狼,除非宗主能夠讓葛宇毅說動葛家家主葛嘯天放話出來全力支援我華夏宗。不過我想宗主肯定不願意如此,我華夏宗可與葛家聯合,卻不能夠當葛家的附屬勢力,更何況如今正值葛嘯天渡劫的關鍵時刻,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出頭的,哪怕葛宇毅與宗主有兄弟之交也不行。”
坐在大殿之中的蕭楚雖然知道華夏宗不過是華夏昆侖派的外門,而華夏昆侖派與炎龍帝國中的龍頭門派昆侖派又頗有淵源,加之經歷了赤血門之事,自覺對華夏宗的實力已經有些瞭解,所以對於青松崖的態度問題,他是比較贊同卿道明的意見的。
青松崖的強大畢竟不是赤血門可比,崖主歐陽文龍不僅有合體後期的修為,而且他手下的高手如雲,合體期修為的都不下五人,更不要說還有數千門人,下轄勢力的修士達到了數萬這一恐怖數字。
只是他位列華夏宗朱雀堂副堂主,職位雖高,資歷太淺,所以一直都沒有開口,在眾長老獻計之時卻是越聽越驚,當聽到陳功與威震揚州的葛宇毅居然是兄弟之交時,他差點當場就激動地抓起狂來。到現在這個時候,他蕭楚若是還想不到自家的宗主老大實際上有著渡劫期的實力,他就該不要去想什麼複興地精一族,早早地迴天機山繼續挖地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