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等四人淩空而行,長袍飛舞,白須飄飄,倒是比陳功這個看上去極年輕的掌門更有一代宗師的高手風範,讓那些飛身而過的修士看向他們的目光之中,都帶上了幾分敬畏之色。
一路過來,青玄四人見揚州的修真者基本上都不會刻意避讓世人,而且一路飛過的城池都能隱隱感覺到其中的修真者氣勢沖天而起,和地球上的修真者避世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最終還是青玄這個陳功最為相熟的昆侖派長老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回青玄長老,在炎龍帝國之中,修真並不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甚至炎龍帝國的皇家就是一個極為強大的修真世家,所有的世俗州郡都置於修真者的管轄之下,只是其中有著不同的派系和勢力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世俗之中有很多的低階修真功法流傳,修真者既管理著這個帝國,又把這個帝國當成後備人才的培訓場所,很多事情都可以透過世俗界去完成。比如我們葛家,家主便兼任著清河郡的郡守之職,那清河郡就相當於我葛家的道場。”葛恆向四人解釋道。
這樣的事情,陳功在邪馬大陸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了,雖然那裡不如炎龍帝國做得這麼徹底,不過到底世俗和修真界是糾纏在一起的,所以聽完葛恆的話並沒有特別地驚訝。
不過青玄等人卻是猛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這炎龍帝國號稱修真聖地,整個世俗和修真界都盤根錯節,這樣一來,修真界的門派只要掌握了足夠的修真資源和人才資源,想不強大都不行啊。
四個人都是老狐貍,又一心想著怎麼發展華夏昆侖派的勢力,把葛恆的話放在心裡一琢磨,頓時兩眼發亮,若有所思地俯視著下方人來人往的世俗世界。
“掌門,我們不如也在世俗之中開設道場,慢慢發展勢力吧。”四人之中,南玄睿最富管理經驗,猶豫了一下,向陳功進言道。
葛恆卻有些不以為然,自己的師父如此厲害,如今自己的父親又肯複出,到時候有了葛家的大力支援,華夏昆侖派雖然不能大張旗鼓地亮出昆侖派的名號,可是也不需要從最底層做起,只要有葛家的支援,華夏昆侖派在清河郡中佔據一席之地,一樣可以發展起來。
不過陳功的想法又有不同。依靠葛家發展固然不錯,但是華夏昆侖派的底子實在太過單薄,一心依靠葛家,最後只怕會受制於葛家。雖然以陳功和葛宇毅的關系,以他和葛恆之間的師徒名份,葛家一定會全力支援華夏昆侖派,但一個門派的發展,著眼要更長遠才行,誰能保證葛家永遠都會站在華夏昆侖派這邊呢?
而從底層一步步開始向上發展,這是一個看似緩慢卻很穩當的辦法,一來這樣不會引起和葛家敵對勢力的注意,不會引發揚州內部的諸多勢力的沖突,二來,在底層慢慢發展,可以給華夏昆侖派套上一層揚州本土門派的外衣,使得揚州的勢力甚至拜日教都想不到華夏昆侖派的真實背景。
陳功略一沉思,道:“南玄長老的建議極好,不過以後謹慎起見,我們還是以華夏宗自稱,畢竟這裡昆侖派可是一個敏感的勢力。等以後我們找到適合的立足之地後,便可以仔細研究在何處開設我華夏宗道場的事情了。”
葛恆聞言,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不敢否定陳功決定的事情。
陳功見狀,道:“葛恆,你是不是覺得為師的修為根本就不需要在世俗之中白手起家,而是可以依靠葛家的勢力,直接提升華夏宗的實力?”
葛恆見師父問起,點了點頭道:“是的。如今我父親已經答應了師父,準備複出,以後有葛家相助,整個清河郡便可任由華夏宗發展,何必又走那些彎路。”
陳功聞言,神情一肅,道:“難道你認為葛家可以讓華夏宗站到整個修真界的巔峰,可以讓華夏宗在源界之中所向無敵,無人可擋嗎?”
葛恆心神一顫,終於想到了拜日教這個可怕存在,也知道了自己師父的雄心壯志,葛家,甚至拜日教都只是他超越的目標。
青玄四人聞言,都是凜然自傲,他們從來都是在地球上雄霸一方的一不二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地位。現在跟著陳功來到了源界,自然他們都願意繼續沖擊這個世界的最高峰,就算這個過程再漫長,他們在陳功的帶領之下,也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飛過無數的城池河流,飛越了無數的群山密林,六人終於來到了人煙更為稀少,森林更為密佈的南荒郡。
南荒郡蒼蒼莽莽,大山連綿,隨意的一座山脈便有千裡萬裡,山與山之間的間隔多有平地,這些平地並不乏地勢寬廣的,其中都建有世俗的城池村莊。只是這些城池之間似乎分屬不同的勢力,雖然名義上都屬於炎龍帝國的揚州治下,相互之間卻有不少的戰爭爆發,這些戰爭之中能夠看到不少修真者的身影,只是這些修真者修為大多在元嬰期以下。這裡雖然處於帝國統治的邊緣,不過對於修真界的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定還是遵守得很好,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禁止參與世俗戰爭便是其中一條。
葛宇毅名下的礦山和藥山還在南荒郡的南面,當中幾乎需要穿越整個南荒郡。
“師父,諸位長老,這裡便已經是南荒郡境內了,這裡有整個揚州最為雄偉的大山,穿過這片連綿的大山,便可以到達父親名下的礦山和藥山。”葛恆遙指著遠處的群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