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恆卻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對陳功說道:“看樣子今天我父親才剛剛開始,估計至少要到傍晚才會停手了。”
陳功心中十分好奇,忍不住問道:“那黃泥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耐受高溫?”
葛恆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父親除了修煉養神,剩下的時間都全用在淬煉這些東西上了,一整天下來,也就只能把那一團黃泥淬煉成一點金色細沙,至於那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我卻完全不知道,問他他也不說。”
顯然葛恆和陳功毫無保留地交談引起了葛宇毅的注意,他微微轉過頭來,目光冷漠地掃視了陳功等人一眼。
陳功頓時覺得渾身一緊,心道這葛宇毅的目光真是犀利,果然不愧為葛家除葛嘯天之外最為厲害的人物。
青玄等人更是不堪,被葛宇毅目光一掃,遍體生寒,就如被人剝得精光,身上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好在葛宇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黃泥之上,這一掃之下,發現來人最厲害的也不過是煉虛後期,便沒有了興趣,只是他的目光掃過葛恆之時,臉上顯出一絲詫異之色,顯然對於自己兒子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到煉虛後期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也就是有些驚訝罷了,很快他的注意力又完全傾注到了半空中的那團黃泥上面,手指小心翼翼地捏動著法訣。
陳功看著葛宇毅的背影,頭腦之中冒出許多的念頭。
葛家勢大,並不缺少合體期甚至渡劫期的高手,而葛恆在葛家的地位低下,處處受到排擠,不要說去爭奪家主之位了,就算現在要去要個腰牌,都需要自己的父親出馬,可想而知,以後陳功去開發葛宇毅名下的礦山藥山時,要費多大的周折。
當然,如果能夠得到葛宇毅這位葛家三老爺的支援,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作為葛家的第二高手,就算現在是葛宇剛代為管理葛家,但是葛宇毅的面子,他卻不得不給。到時候陳功想要辦什麼事,都可以正大光明,大刀闊斧地進行。
只可惜這僅僅是陳功的一個想法而已。要說動葛宇毅出山,難度只怕不在幫助葛恆執掌葛家大權之下。要知道,葛恆可是葛宇毅的兒子,在葛家如此受排擠和刁難,葛宇毅哪可能不知道,這樣他都無動於衷,要他出面協助陳功,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只是現在看到葛宇毅對於手上的黃泥如此重視,看著那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陳功已經隱隱找到了說服葛宇毅出山的關鍵所在。
葛恆見自己父親的目光有些冷淡,心中也有些打鼓,低聲對陳功說道:“先生,我父親還要忙活好一陣子,我們暫且回殿中休息吧。”
陳功擺了擺手,自顧自地往那黃色土丘走去。葛恆見狀,臉色微變,可是陳功名為先生,可實際卻是他的師父,他哪裡敢上前阻攔,況且他知道自己這個師父實力深不可測,這樣的舉動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葛宇毅顯然也感覺到了陳功走近,目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他葛宇毅雖然已經歸隱多年不問世事,可是當年闖下來的威名猶存,在葛家甚至整個揚州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別說自己兒子招攬來的一個區區煉虛後期的修士,哪怕葛家最有權勢的家將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敢輕易靠近他,打攪他做事情。
更何況,葛宇毅可是渡過一次天劫的渡劫中期高手,釋放出來的三昧真火非同小可,自有一股驚人的氣勢和威力,尋常高手哪敢靠過來。
然而此時陳功不僅走了過來,而且臉上的神情還是那麼泰然自若,看在葛宇毅的眼中,難免有些驚訝。正由於這份驚訝,讓他容忍了陳功這個在他眼裡根本不入流的修士靠近那黃色的土丘,一邊控制著火勢,一邊看著陳功這個膽大妄為的人究竟想幹什麼。
陳功雙手捧起一把黃泥,除了發現其粘性特殊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就是將強大的靈識探入其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陳功是搞科研出身的,天生就對一些奇怪的事情具有濃厚的興趣,所以越是神奇的事情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他就會越發地好奇,為了尋根究底,他索性也學著葛宇毅盤坐在了地上,想看看這玩意兒煉化出來的金色細沙究竟是什麼東西。
葛恆見狀,臉色變得極為不安,師父的行為實在太過大膽,萬一引得自己父親不滿,兩人沖突起來,那可就糟糕了。
反倒是葛宇毅心裡有了幾分好奇,想看看陳功到底要做什麼,只可惜這麼一分神,三昧真火居然有了一絲不穩定,弄得葛宇毅臉色一變,趕緊將火勢控制住。
這人若是能夠弄出點名堂來,也就罷了,若是弄不出什麼名堂來,我可得好好教育一下他,居然差一點讓我出錯,白忙活了一個時辰。葛宇毅心中暗想道。
陳功自然不知道葛宇毅心裡在想什麼,自顧自地捏動法訣,一團紫色火焰騰地冒了出來,這三昧真火捲起了一團黃泥,然後在半空中開始鍛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