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胡寧靜沒有想到陳功居然這麼幹脆就答應了下來,立刻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就要蹦起來了。
陳功看到胡寧靜這麼開心,自己也挺高興的,笑道:“現在是傍晚,我們馬上出發,還能和岳父大人一起吃個晚飯呢。”
兩人說走就走,直接騰空而起,飛出了昆侖仙境。且不說陳功修為如何,單是胡寧靜元嬰中期的境界,在地球就已經是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了,所以一陣風馳電掣的飛行之後,並沒有花太多境就飛到了蓉城上空。
如今的蓉城繁華無比,雖然夜幕將要降臨,可是那城中的萬家燈火卻讓蓉城變成了一座真正的不夜城。
陳功在天俯視著蓉城,已經覺得有了些許的陌生,許多新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金碧輝煌,讓這裡擁有了幾分國際大都市的味道。
蓉城是內陸城市,雖然是蜀省省會所在地,不過畢竟受地理環境所限,發展一直無法和申城相比,但是陳功離開的這九年間,卻已經有了一種強烈的上升勢頭。
天色漸漸暗下去,城市之中的燈火廣告越發地醒目,特別是一處巨大的螢幕上,閃過了冬季蓉城國際時裝周的字樣。
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了。此行過來準備接老丈人的陳功,其實在內心的深處就有將世俗的一些朋友兄弟接過去的想法,這時裝周的廣告卻把他的這股想法完全激發了出來,讓這個念頭變得不可抑制。
“怎麼了?”胡寧靜感覺到陳功的情緒有細微的波動,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陳功淡淡地回道,然後帶著她向尚都花園飛去,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那巨大的熒屏,直到它消失。
對於女兒女婿的突然回家,胡建國自然是一陣驚喜,手忙腳亂地準備親自下廚張羅晚餐。
不過有胡寧靜在,哪會以自己的父親動手,很快,在她的忙活下,一桌充滿了親情味道的大餐就放上了桌子。
酒足飯飽之後,陳功和胡建國一直聊到了深夜,說的都是細瑣的小事,只是這些事情同家人分享的時候,就是透著一股讓人溫馨的味道。
陳功並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雖然平淡,卻很真實。無奈胡寧靜不斷用胳膊肘碰他,催著他說明來意,顯然是擔心他後悔。
陳功苦笑,知道有些東西再懷念,還是要過去,最終只得開口,將修真的事情慢慢說了出來,聽得胡建國從頭至尾都如同一尊雕塑,表情一直處於石化狀態。
陳功在說著修真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其中的艱辛和困難,特別是以胡建國這樣的資質,更是困難重重。
陳功說完之後,帶著胡寧靜走到了陽臺上,看起了蓉城的夜景,他相信該講的都講了,如何決定,還是要留給胡建國自己。
許外,胡建國才從石化的狀態恢複過來,看著站在陽臺上的女兒女婿,一個玉樹臨風,一個亭亭玉立,他原本已經開始蒼老的心境,變得起伏不定,就如大海中的狂風巨浪。
說他不向往長生,不向往飛天遁地的生活,那絕對是假的。可是說他能夠輕鬆放下打拼多年的基業,放下自己追求的目標,那同樣也是假的。現在的胡建國,已經是全國建築業裡的龍頭級人物,他是一個好人,有愛心的好人,所以他的公司承建的工程,在全國都是有口皆碑的,他已經計劃著,將自己的業務擴充套件到國外去,去開啟一片新的天地。
在這個時候,讓他放棄自己的夢想,一走了之,真的是很難做到,那需要極大的決心。
胡建國是個明白人,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懂的人情世礦絕對在陳功之上。就算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陳功能夠幫助的人也絕對有限,他不可能貪心地哀求陳功再把他的親朋好友也帶去,他必須要舍棄更多的東西。
許久,胡建國向著陽臺這邊道:“陳功,靜靜,你們過來。”
陳功和胡寧靜聞言,便知道胡建國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有個請救,不知道該不該提。”胡建國說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該不該提的。”陳功微笑著道。
胡建國聞言,道:“是這樣的,我確實放不下手裡的事業,還想多幹幾年,想把建國建築發展到國外去,這是我的一個心願。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再來修真還行不行?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反正你也說了,我不適合修真,再說你們總是能讓我長命百歲的吧,只要不時來看看我,也就行了。”
聽到岳父這麼灑脫地說法,陳功不由得肅然起敬,暗自慶幸自己決定將他引入修真界。修真就是那麼奇怪,要有勇猛精進的毅力,還要有放下一切的心境,既要有所為,還要有所不為。放得下去,才拿得起來,胡建國可以放棄修真去追求自己的事業,這無意之中卻是最為符合修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