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國際時裝展!他們,他們真的做到了!”陳功喃地道,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回顧了這個自己曾經生活過很久時間,留下過許多美好回憶的城市,陳功終於收拾情懷,繼續向著海外飛去。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開始對比起源界和地球之間的區別。就像是一個長久在外漂流的男人,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裡,雖然被窩裡充斥著汗臭,到處淩亂不堪,連臭襪子都在桌椅上隨處可見,但是剛開始感覺到的依然是親切和感慨,甚至會深深地吸上這家中的渾濁空氣,去尋找久已淡去的記憶。
可惜等回來的時間一長,那種回家的感覺過去了,入鼻的就不再是親切,而是真正的臭味了。
此時陳功就已經開始有這樣的感覺了,尤其是在神州大陸的時候,那些繁華地都市上空,靈氣稀薄,雜氣叢生,那樣的感覺,就讓他有種寧願屏住呼吸也不想再吸入這樣的空氣的想法。
這時候,陳功真的覺得地球的修真者很可悲,同時也很可敬,他們明明知道就算自己當中萬中無一的奇才都只能止步於化神期,卻仍然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百年甚至千年如一日地堅持不懈地修煉下去。
甚至在遇到外敵的時候,他們還會擔負起保衛者的職責,就算不敵,也會一直牽制著他們,保護著自己的家園。
或許是因為對於這種可悲又可敬境地的同情,又或許是在見識了源界世界的繁榮以及現在陳功視野的不同,他已經不再將自己的目標侷限於昆侖派了,而是放眼整個地球修真界,這一下子,他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變得重大起來,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把這些在如此惡劣條件下還堅強不息的同胞、老鄉,帶去更加廣闊的天地,讓他們成就一番壯烈的修真大業。
其實地球昆侖派,已經不再是和源界昆侖一樣了,雖然源界昆侖象徵性地留下了所謂的傳承,但實際上已經將這裡放棄掉了,這裡的修真者完全成為了棄子。陳功則是眾多棄子中的一個,他可以感激昆侖傳承帶給他更加廣闊的天地,可是他並不需要為此就去為源界昆侖打生打死,他是昆侖派的掌門,更是一名地球修真者,他需要的是,為地球修真負責。
不知不覺間,曾經讓陳功有些迷茫的問題都消失了,原本有些感傷的心情被一掃而空,在他的身上釋放出了萬丈雄心,他又有了新的目標,或者說是他以前的目標一直就沒有變過,只是惠及的物件改變了而已。
在陳功旁邊的葛恆和鄭銳二人暗暗琢磨著陳功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情緒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大海越來越近了,天空中不時閃起點點亮光,不時有修真者或者機甲師匆匆忙記地從四面八方向南飛去,氣氛是那麼的緊張,怪異。
以鄭銳的合體中期修為,哪怕隔得老遠也能感覺到那些急匆匆向南飛去的修真者和機甲師,一個個的修為都低得可憐,大多數都是築基或結丹期,機甲師也只有d階或是c階,達到了元嬰或是b階的人,幾乎很難看到。
鄭銳的雙目之中不禁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這樣的人就算來個千百個,他都不會放在眼裡。現在他是越來越好奇了,主人跑到這樣的一個靈氣貧乏、汙濁,充滿了心魔之力的地方來幹什麼。
葛恆心中倒是沒有半分輕視,他知道陳功來自於這裡,親身體會了這裡的惡劣修真環境之後,他對於這些人能夠有現在的修為,滿是佩服。或許他們的天資或許有所差別,可是他們的心志絕對都是上上之選。
陳功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發現氣氛有些不對,雖然近年來因為他的崛起,改變了海外的局勢,使得源界的機甲師和海外修真界之間的實力對比産生了變化,使得很多機甲師在回源界無望的情況下,都有了改投修真門下的想法,可是整個地球的隱秘力量就這麼一點人,絕對不可能出現自己一出海外就看到有人從眼前飛過,而且還多半成群結隊的。最奇怪的就是,每個人的飛行方向都是南方,昆侖派的根本就在南方。
陳功正想攔個人問一問時,只見東面亮起了十多個耀眼的華光,聲勢浩大地往陳功這邊飛來。
陳功一眼望去,卻是老熟人了,正是華山機甲團的丁學海以及他的一幫徒子徒孫和其他成員。
數年不見,丁學海的修為並沒有什麼進展,還是準b級的實力,不過整個人倒是有了幾分氣勢內斂的味道,想來當初被陳功打擊了之後,心境進步了不少。
十多人全都是華山機甲團的精華所在,氣色都有些緊張凝重,一個個不像是出門,倒像是上刑場,十多人迎面而來,竟然帶起一陣肅殺慘烈的氣息。
陳功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不安起來,地球昆侖派可是他的根基所在,那裡有他的朋友、兄弟、愛人和門人,如果有什麼差錯,他就算是活著也一定了無生趣了。
“丁團長,請留步。”陳功飛身攔住了華山機甲團的眾人,鄭銳和葛恆緊隨其後。
在鄭銳眼裡,陳功可是貨真價實的渡劫期高手,在整個揚州,除了極少的頂尖人物,他絕對是可以橫著走的狠角色。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牛氣的主人,對於一個b階的小弟弟竟然還客氣地稱什麼團長,還請,還留步!
鄭銳心裡暗暗震驚不已,他很懷疑這個前一刻平靜地將袁靖和劉正榮一劍斬殺如殺雞的兇神,是不是眼前這位平易近人的主人了。
陳功如今的體型變得頎長了很多,相貌和膚色都有變化,更不要說那種無形的氣質和氣勢了。丁學海雖然跟陳功有過一面之緣,還交過手,那一招足以讓他畢生難忘。但是陳功的變化如此大,他哪裡還記得起來,只是覺得眼前此人似乎見過,聲音也似乎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