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沖和劉正榮兩人對視一眼,終於冷哼一聲,極為不甘地讓開了路。
葛恆這才收回了白虎刀,一臉得意地和陳功並肩走下樓去。
葛雲沖和劉正榮一臉恨意地看著陳功和葛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卻不知道如果陳功真的要動手,又豈是憑他們二人可以擋下來的。
“劉叔,你就辛苦一趟,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出了葛仙樓之後,是不是依然能夠這麼硬!”葛雲沖冷笑一聲,對劉正榮道。
劉正榮想了想,道:“那人面對你我二人,一直都表現得從容鎮定,而且他剛才破掉我氣勁的手法也十分巧妙,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著的那麼簡單。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等摸清了他的底細,到時候再做打算也不遲。”
葛雲沖聞言,點了點頭,冷冷地道:“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名煉虛中期的修士,最多就是修煉的功法有些古怪罷了,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不過劉叔的謹慎之言也十分有理,既然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葛仙樓,我們就暫時隱忍一下,讓他再得意一陣子好了。”
劉正榮聽了葛雲沖的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過謹慎過度了。只是陳功那綿裡藏針的氣勁,讓他實在不敢輕舉妄動,心中始終有一股不安的感覺,驅之不散。
在揚州府城的高空之上,陳功和葛恆不緊不慢地飛行著。此時葛恆臉上的得意神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最初的剛毅之色也變成了一股落寞沮喪,整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頹廢。
最終還是葛恆自己打破了沉默,道:“先生兩次救我,這次更是替我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實在是我葛恒生平的最大恩人,有些事也沒有必要瞞著先生了。”
說著,葛恆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是葛家的九少爺,作為葛家的嫡系子孫,按理說地位應該很高才是。可是我一直沒有向先生提過,我的母親只是一名狐妖,並不是人類,所以被家族認為血統不純,從下就倍受冷落,甚至連出席家族會議的資格都沒有。在這林家之中,凡是嫡系子孫都會安排一名貼身家將負責安全,只有我是例外,只能自己去招攬。我觀先生實力高深莫測,而且為人正直機智,就動了招攬先生的心思。如今才知道先生的真實實力,恐怕不在合體中期之下,我之前的想法,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
陳功卻是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然後一臉不解地道:“人與妖雖然有別,可是妖一旦修煉有成,跟人又有什麼區別?為什麼葛家會如此排斥你?”
葛恆聽到陳功的這麼一番話語,眼前便是一亮,心中倍感溫暖,臉上不禁現出感激之色。只是聽到陳功後面的問話,臉上黯然地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們揚州四大修真世家,每一家的實力都足以開宗立派,可世家與門派又有著本質的區別,所以一直都沒有這樣的舉動。修真門派只看修煉天賦,甚至開明一點的門派連妖也可以收入門下。可是我們修真世家則不同,它的主體還是由家族組成的,為了保證家族的凝聚力和戰鬥力,權勢都是代代相傳,最看重的乃是血統。我這半人半妖的葛家子弟,犯的是家族最大的忌諱。”
陳功聞言才知道修真世家還有這麼多的門道,就如一些世俗貴族一般,把純正的血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甚至一個明顯痴傻的所謂純正血脈都比一個天資奇高的混血天才更受重視。
陳功對於這樣的傳統和規矩,一向都嗤之以鼻,勝者為王,一切都只有靠實力來說話。歷史都是勝利者來書寫的,只有依靠實力取得了最終的勝利,才有資格說自己的血統如何高貴。
聽到葛恆如此受排斥的境遇之後,陳功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變得清晰起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重新激發起葛恆的鬥志,為他以後的發展提供足夠的助力。
“血統?哼!我這輩子只相信兩種東西可以令人折服,一種是高尚的品德,一種是無敵的實力。”陳功冷哼一聲,兩眼閃爍生輝地道。
葛恆聞言心中一震,整個人的氣勢陡然發生了變化,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將之前的頹廢一掃而空。
陳功見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眼光十分滿意,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葛恆確實是一個少有的心志堅毅之輩,如今的修為雖然還低,可是以後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當然,前提是有人能夠為他的騰飛提供足夠的空間。
葛恆恢複了精神之後,立刻翻身向著陳功單膝跪下,抱拳道:“多謝先生提點之恩。”
陳功揮揮手,示意葛恆起來,葛恆卻仍然單膝淩空跪著,道:“葛恆鬥膽,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今後如果能夠執掌葛家,一雪前恥,必定尊先生如父!”
拜日教的勢力何等強大,在源界已經呆了一段時日的陳功現在又不想輕易接觸源界昆侖,一教一派之間的爭鬥絕對不是現在的陳功可以摻合進去的。可是陳功又不願意消極地等待,他心中自然有一股永不服輸的精神,在任何艱難的條件之下,都會想著如何利用自己的頭腦,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奇跡。
其實剛從虛無之眼中逃脫出來之後,陳功就一直在考慮著以後在源界如何安身立命,依靠源界昆侖的想法,幾乎剛一冒出來就被他給否定掉了。
羅明遠確實待他不薄,可要說整個源界昆侖就如羅明遠一般,對他這個地球昆侖派的掌門如何善待,在陳功看來卻不一定。源界講究的是實力為尊,這一點比地球上的諸多勢力表現得更為直接,自己貿然前去,說不定就只是一個高階一點的炮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