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服飾上有些不一樣,可還是讓陳功産生了一種錯覺,似乎源界離地球世界並不遠,自己只是來到了華夏國一個發展比較落後的偏遠地區了而已,只是從一個地方來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不是穿梭了時空。
陳功注意到在村民之中有一名中年男子,體格魁梧,兩眼有神,腰板挺直。和四周村民散發出來的鄉土氣息不同,這名男子神情剛毅,身穿樸實的灰布衣衫,背後插著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只是右臂處空空如也,顯然是一名斷臂的武者,渾身充滿了滿含滄桑的悲壯。
所有人中,只有一名男子看向陳功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隱藏著深深的戒備。
陳功並不想在這個村莊逗留,他只想盡快走到人跡稠密的大城市,在那裡他或許可以得到更多的資訊,包括去中央大陸的途徑。
他一看到這個斷臂男子,就知道此人一定見過不少的世面,而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著一種血與火的感覺,這種感覺以前陳功在胡建國和殷鳴城他們身上感受到過,所以他知道這個人多半久經沙場,當過兵,打過仗,也見過血。
陳功並不想表現得太過驚世駭俗,手在馬背上輕輕按了一下,飄然下馬,盡管這樣,還是引起了人群的一陣騷動,而那名男子眼中更是爆起了一團精芒。
“請問這位兄臺,此處是哪裡,往東而去,離這裡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陳功向那名斷臂男子抱拳問道。
斷臂男子看了陳功一眼,正想回答。突然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打破了草原清晨的沉靜,地面顫抖著,震得村莊之中一陣雞飛狗跳。
村莊裡的人,一個個雙目之中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就連那名斷臂男子也馬上變了臉色,兩眼流露出一絲緊張,左手往背後探去,鏘的一聲,抽刀而出。
這把刀異常寬大鋒利,長近一米,刀柄上纏繞著一層皮革。斷臂男子的左臂粗壯,手掌寬大,一刀在手,便有了一種萬夫莫當的氣勢。
抽出大刀之後,斷臂男子瞬間冷靜下來,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慌亂,反倒是眼睛裡閃動著陣陣寒光,大喝道:“拿家夥。”
斷臂男子的冷靜情緒感染了周圍的村民,年輕力壯的男子紛紛拿起了木棍、柴刀等作為武器,婦女們則帶著老人和小孩子躲了起來。
“此處是淵乾草原,向南去百裡,便是長橋國的元風城,兄臺可自行前去。”斷臂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說話間,草原的另一頭出現了數十個黑點,他們漸漸接近,身形清晰起來,乃是數十個強悍的騎士。
那些騎士有的露出精壯的上身,也有的穿著皮甲或者獸皮,幾乎所有人都舞動著彎刀,叫嚷著向這邊疾馳而來。馬蹄捲起陣陣塵埃,越來越接近村莊。
馬賊之中有一人與眾不同,身上披有血紅的披風,手中握著的卻不是彎刀,而是一柄長戈,那長戈斜斜向下,閃動著懾人的寒光。
斷臂男子雙目之中寒光一閃,怒喝一聲,獨臂握刀斜拖於地上,疾步如飛地朝著那些馬賊沖殺而去。
其他村民卻不敢向前,只是舉著手中的簡陋武器大聲叫喊著:“勝威!勝威!”
陳功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一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馬蹄陣陣,數十騎馬賊如狂風一般向著斷臂男子席捲而來。
終於,有一名馬賊首當其沖,舉起手中的彎刀當頭向著斷臂男子劈了下去。斷臂男子怒吼一聲,舉手格擋。鏘的一聲,那馬賊竟然握刀不住,刀脫手飛出,直接沒入地面,只露出刀把,而他自己則連人帶馬向後退去。
斷臂男子腳向後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向著那名馬賊劈了下去,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猙獰的光芒,馬賊哀嚎一聲,從肩膀處被一刀劈成了兩半。
斷臂男子屈膝落地,陳功看到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知道剛才那一刀雖然兇猛無比,可是卻消耗了他大量的力氣。
馬嘶陣陣,一隻只馬蹄高高揚起,斷臂男子一刀震懾住了眾馬賊,下意識地讓眾人都勒住了韁繩。
斷臂男子猛地站了起來,手中大刀直指前方,兩眼堅定有神,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沒想到啊,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威名赫赫的鐵臂將軍關勝威,只可惜如今你已經成了一個殘廢。”一個譏諷的聲音從馬賊後方響起,馬賊們紛紛讓出一條通道來。
關勝威看著那披風男子握著長戈策馬而來,兩眼露出深深的戒備,低聲呼道:“何翔!”
“不錯,正是我。多年不見,沒想到你如今不僅成了個山野村夫,還變成了一個殘廢,而我卻依然馳騁在這片肥沃的草原之上。”何翔狂笑道。
關勝威雙目之中閃動著精光,死死地盯著何翔,只是心裡卻暗暗叫苦。當年他在邊境小城元風城任百夫長,經常率兵清剿這些元風城附近的馬賊。因為作戰勇猛,雙臂力大無窮,所以被人稱這鐵臂將軍。
關勝威原本是有希望升任千夫長的,只可惜被人陷害,斷了右臂,他本是右手使刀,這右臂一去,便如老虎沒了爪牙,所以淪落到了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