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仙山洞府都是身外之物,昆侖派實力足夠的時候,那昆侖仙山自然就是昆侖派的,實力不足之時,也不用強求。”陳功搖了搖頭,婉言回絕了洪七公的好意。
洪七公不再言語,和陳功兩人靜靜地站在半空中,誰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洪七公突然說道:“老弟保重,為兄去了。”
洪七公整個人如箭一般往高空飛去,頭也不曾回一下,只是在高空之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各位多保重了!”
陳功望著空無一人的高空,久久不語,最終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老哥一路平安。”
在南極的一間密室之中,無草無木,只有一人盤坐在地,可是滿室之中皆有春意,一室生香,生機勃勃,如果有人在這裡閉著眼睛,一定以為自己身在原始森林之中,而四周全是參天大樹。
淡淡的綠光在林天放的身上縈繞著,那生機和清香都出自林天放身上的綠光。
林天放仍然閉著雙眼,但是那或許已經不能再稱之為丹田的丹田裡,綠光縈繞,已經另成一片天地。原來的金丹早已經不見了,只有一顆充滿生機的翠綠小樹,用無窮的生命力支撐著這片天地。
四年多以前,林天放身為昆侖派大師兄,當昆侖派面臨危機的時候,卻不無出力,心中黯然,雖然明明知道修煉之事,宜緩不宜急,卻仍然閉了死關,甘願歷經萬千兇險,尋求那萬分之一的突破機會。
入了關,他以身為丹爐,取萬千藥材,丹藥盡入腥中,重新煉化吸收。經歷的生死險關,痛苦折騰都不足為外人道。
花開花謝,花謝花開,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林天放不愧為煉丹的天縱之材,自悟了無上丹道,這次經歷萬千兇險,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之局。冥冥之中,或許老天都不願意看到如此天才就此隕落,間讓他渡過了難關,看破了生死玄機,以丹為種,破土成樹,養成了這丹田天地間的一棵小樹。
無限生機,無限生死奧秘盡都在這小樹之中。林天放雖然不明白自己的無上丹道最終會發展成何種模樣,可是他知道那生死迴圈,已經全是這小樹之中。
林天放微笑著睜開了雙目,身上的綠光漸漸散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清新,讓人面對她如沐春風,舒服之極。
數種藥材飄浮在空中,團團綠火將其裹住,慢慢消融,最終化為一顆丹藥。
這丹藥古樸無華,可是卻讓人感受到了其中的無限生機,就如一團活物。
林天放露出滿意的笑容,將丹藥收進儲物袋中,飄然破關而出。
南極洞府空無一人,林天放臉色微變,心神一動,綠樹立刻展開,靈識如蛛網一般四下鋪開,卻發現昆侖派上下門人盡在府外。
一道身影掠過,林天放飛身而出。
“大師兄!”正和林震南一起,領著昆侖派上下往洞府而回的陳功一臉驚喜地叫道。
“天放!”林震南更是讓眼淚濕潤了眼眶,別人或許只是出於同門之誼擔心林天放修煉兇險,他卻是一個父親,哪有不擔心自己兒子的,今天終於看到他無恙而出,真可以說是喜極而泣。
當林震南、陳功和林天放一同進了洞府,落座之後,林震南有些疑惑地道:“天放,你如今是何種境界了?怎麼我已經看不透你了。”
別說林震南,就是陳功如今以化神初期的修為,同樣看不透林天放是何等境界,心中不由得驚訝萬分。
林天放哈哈一笑,把手伸給了陳功,道:“掌門師弟探查一番,不就一目瞭然了。”
陳功依言探查,卻看到林天放全身經脈之中生機勃勃,那生命力極為堅韌頑強,猶如小草一般,勁風磐石都奈何不了它。
陳功繼續探查下去,身子猛然一震,他發現林天放的丹田早已經化為紫府一般的存在,可是卻又和別人的紫府大不相同,裡面結的不是元嬰,而是一顆綠色小樹,從其中釋放著無窮的生命精華,雖然濃度上比不上自己曾經吸收掉的命盅,可是源源不絕。
而那小樹伸展之間,便向陳功展示著生生死死的迴圈之道。
“大師兄果然是奇人,我這當師弟的真是拍馬難愛啊。”陳功收回手道。
林天放笑道:“四年多不見了,小師弟的修為又更進了一步,師兄我才是拍馬不及。論修為,我現在也不過是元嬰中期,恐怕連掌門師弟的一招都接不住了。只不過我現在對于丹道,頗有些感悟,聽聞那成元化作惡的事情,也不知道寶須道長他們的事情,我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陳功聞言一喜,想來大師兄對煉丹一道有著特別的感悟,說不定還真有什麼辦法。
“林老,大師兄,隨我來。”陳功高興地說道。
在南極洞府的一處竹林之中,有著小溪環繞,青草鋪地,環境相當清靜優美,六個瘦骨嶙峋的孩童模樣的元嬰在其中無聊地來回走動著,只是他們的眼神時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有呆滯和空洞。
陳功捏了個法訣,嘴唇輕輕一吐:“開!”
雖然陳功並沒有把這六人重新禁錮到歹毒的令旗之中去,可也不敢讓這六人在洞府之中隨意走動,所以在這裡布了一個陣法,將六人困在了竹林之中。
林天放看到陣法開啟,飄然飛入,正想抓一個人來探查一番,卻不想這六人雖然神智已失,又令旗指揮,可是還有一些行動本能,竟然紛紛向竹林之中逃去。
陳功剛想出手相助,林天放卻微微一笑,道:“哪裡走!”
也不見林天放有什麼動作,那成片成片的竹子似乎無風起浪,其中一棵枝條竟然瘋狂地生長起,轉眼間就將修為最淺,落在最後的寶須道長纏住,任他如何掙紮都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