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顯得十分詭異,陳功的目光仍然冷冷地注視著司空銳,暗中卻依然在吸收著易天身上無窮無盡的真元力。身上硬扛雷霆造成的一些傷勢,現在已經被大量湧入的真元力不斷地修複著,雖然這個過程有些痛苦,可是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終於,易天的身子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化為一團虛無,而他身上所落下的一切,都被陳功當著所有的面,緩慢而又仔細地收了起來。
司空銳仍然沒有動,可是他的眼中異芒連閃,顯然是在盤算著什麼。
沒有人比司空銳更清楚癸水彈的威力了,就算是藍風軍團首席元老成元化過來,憑著機甲硬扛,也一定會受重傷,他不相信陳功會沒有受重傷。
易天的死,到底是因為興昆的算計,還是興昆的實力,司空銳現在心裡沒有底。他已經見識到了白衣屠神的厲害,正是因為知道了興昆的厲害,所以司空銳才會猶豫,是不是要逃走。
如果這樣的一個厲害敵人身受重傷,他卻沒有抓住機會將其殺掉,而是轉身逃走,那他司空銳會後悔一輩子,將會是他永生永世的奇恥大辱。
陳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乘勝追擊,一直都沒有動手,讓司空銳覺得他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有可能真的受傷不輕。只是在陳功的臉上,實在是太過平靜,太過從容不迫了,使得司空銳不敢輕舉妄動,害怕這又是一個陰謀,害怕自己一旦動手,就再沒有機會從興昆的手中逃走。
誰又會知道,陳功會一種名為星辰訣的功法,藉助著赤焰劍,他可以在殺死對手的同時,悄然吸收掉對手的功力。所以沒有人,包括司空銳,都不知道陳功此時只是無法瞬間將化神期的易天那太過龐大的真元力完全吸收,偏偏又捨不得丟棄掉,所以才沒有動手,因為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司空銳逃走的機會越來小,可是他還在自以為是的盤算著。
“我只和藍風軍團以及易珍島有仇,我知道你們今天出手對付我,都是迫不得已,所以今天只要你們幫我殺光了易珍島的人,以前的恩怨,我可以一筆勾銷。”陳功冷冷看著司空銳的同時,突然開口道,只是他說話的物件卻不是司空銳。
這聲音平平淡淡,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可是卻透著一股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寒意。
在場的人,不會有人懷疑白衣屠神的承諾,像他這樣的人物,說一不二,根本就不屑於說空話,特別是對於他們這些被殺得膽寒的對手,他有空說些不靠譜的話,還不如直接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滅,根本就不用費太多的事。
就是這樣的一句很平淡的話,卻讓那些直屬易珍島的門人弟子遍體生寒,所有人都只想馬上逃走,卻又偏偏沒有人敢第一個動身。
“殺!”劫後餘生,已經死掉了十幾個,還剩下的六名附庸在易珍島之下的六名元嬰期高手,互相對視一眼,兩眼寒光一閃,嘴裡終於發出了冰冷的喊殺聲。
這一聲殺字一出口,他們突然間就覺得自己輕鬆了,解脫了,因為在某種層面上講,他們已經是站在白衣屠神這一邊了,不用再去面對白衣屠神那可怕的眼神了。
當他們的法寶飛劍狠狠地穿過一名易珍島弟子的身體時,兩年多來的壓抑苦悶,擔驚受怕,終於完全地發洩開來。
一時間易珍島上寶光四射,飛劍亂竄,鮮血如雨,血肉紛飛,整個易珍島都被染紅了。
陳功聽著耳邊的廝殺聲,慘叫聲,心中卻泛起一絲苦笑,或許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陳功喜歡戰鬥,卻並不喜歡無故殺戮。現在易天已經死亡,群龍無首,要殺人,對於陳功來說,很簡單,可是要讓他對數百名實力弱小,對他來說就如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出手,他卻實在有願意。
只是斬草除根,這個道理,陳功比誰都明白,所以讓其他人代勞,這對於他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
而看到這一幕的司空銳終於決定逃走了。因為他發現興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連斬草除根的事都做得這般精密陰險。
那些原本就附庸於易珍島的元嬰期高手,他們會不知道哪些是易珍島的門人弟子嗎?而且只要一動手,就絕對無法停下來,他們會比任何人都擔心易珍島餘孽的報複,他們會把所有易珍島的門人弟子殺得幹幹淨淨,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監督。
更何況,興昆的這樣一句話,把所有的仇恨根源都歸到了藍風軍團和易珍島上,不再會有海外修真者憎恨他興昆,恨的只會是在這一戰之後依然存在的藍風軍團,而這些海外修真者對於這位白衣屠神,只有濃濃的敬畏。
只是司空銳沒有想到的是,他之前那不分敵我的一通亂殺,已經為現在的局面埋下了種子,現在不過是被陳功所催化,早早地開花結果了而已。
司空銳機甲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噴射的裝置,這和當初東海之上,華紫雪使用的加速裝置有些相似,只是這一個卻要先進得多。
原本到了司空銳這個層次,配備升級的機甲已經極為快速了,就算全力催動機甲飛行,也消耗不了多少精神力,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屑於專門配置這樣的加速裝置的。
只是南海一戰,陳功從成元化和白文傑的眼皮子底下仗著青龍碧海舟的速度揚長而去,所以成元化等人便專門為機甲裝備了加速裝置,正是用來追殺陳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