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鳴,猶如萬馬奔騰,只見天空一片亮光,就連太陽的光芒也變得黯然失色,密密麻麻的雷霆帶著火光從天而降,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金石渾身一抖,臉色泛白。
華紫雪更是花容失色,怒叱一聲,慌忙把那赤血綾往天空一拋,滿天的紅光交織在一起,猶如血紅的大海。
只有萬星緯似乎早就料到陳功有此一舉,冷哼一聲,手中的羅天傘瞬間撐開,鋪天蓋地,將三人都護在當中。
陳功心裡早就知道今天自己是打不過他們的,全力釋放了雷霆之後,也不戀戰,一轉身,就準備趁他們抵擋自己的雷霆之際,祭出青龍碧海舟,逃之夭夭。
只是那萬星緯身經百戰,果然是一個看似老實,其實卻奸詐得很的老狐貍,他剛才提出那個條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不放過陳功的打算。
陳功的那漫天雷霆能嚇得住其他人,又哪裡嚇得住他。
在羅天傘開啟的同時,他的手一揚,一面古銅色,上面刻著古老字元的鏡子飛到了陳功頭頂數十丈的高空,正是白文傑所賜,破解自嶗山派最為厲害的法寶之一,陰陽八卦鏡。
那陰陽八卦鏡迎風便漲,化為數丈方圓,金光萬丈,彷彿天空之中又多出一個太陽。
高懸的太陽似乎受到了陰陽八卦鏡的吸引,一束強烈的日光猛地聚集到鏡子上,那陰陽八卦鏡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
金光越發地濃烈耀眼,隱隱勾畫出一個金光四射的八卦圖,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住了天地,而這股威壓的中心就是陳功。
陳功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的真元力竟然為之一滯,剛要從體內祭出的青龍碧海舟居然生生地被壓迫了回去。
饒是陳功藝高人膽大,此時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兩眼露出恐懼的光芒。
他從那股威壓之中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陳功怒吼一聲,兩條金色飛龍從他的體內飛出,張牙舞爪,圍著他的身體盤旋,瞬間覆蓋在他的身上,化為金光閃閃的飛龍鎧。
銀銳劍同樣驀然出現在手陳功的手中,銀光綻放,寒芒閃閃,就連久不動用的屏天綾也被陳功祭出,護在四周。
幾乎同時,正對著陳功的陰陽八卦鏡突然射出和鏡子一般粗細的白色光柱,那白色光柱發出恐怖的高溫,空間都被燒得扭曲起來,光柱覆蓋下的大海更是被燒得海水沸騰,白騰騰的霧氣升騰而起,彌漫在大海上空。
光柱對著陳功的頭頂噴射而下,轉眼即到。
事到臨頭,陳功已經渾然忘記了恐懼,紫色的九轉金丹在危機的壓迫下,散發出耀眼的紫光,金丹急劇地轉動起來,真元力不要錢似的注入到了飛龍鎧、銀銳劍和屏天綾中。
銀銳劍向天一斬,幻出道道劍芒,有如實質。
轟、轟!
光柱撞擊在銀銳劍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周圍的空間被震得動蕩不已,狂風大起,大海之上掀起滔天巨浪。
電光火石之間,陳功就感覺到銀銳劍上傳來熾熱的溫度,本來是銀白色的劍身現在變得通體火紅,筆直的劍刃緩緩彎曲,直接與光柱接觸的劍尖發出嗤嗤的聲音,似乎燃燒起來一樣,慢慢鈍化。
銀銳劍雖然生生在數丈方圓的白色光柱中擊出一道一米方圓的通道,便得光柱無法直接擊中陳功的腦袋,但是陳功整個人還是被籠罩在光柱中,帶著巨大的威壓和恐怖的溫度,那光柱潮朋一般地向陳功全身洶湧而來。
屏開綾放出奪目的白光,將那光柱擋下大半,而飛龍鎧更是放出耀眼的金光,牢牢地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
陳功真的知道了什麼叫汗如雨下,他就如同被困在了火爐之中,渾身難受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萬星緯的機甲師,竟然不是穿上機甲和自己戰鬥,而是放出瞭如此厲害的法寶,可以借下太陽真火,如果他不是有兩件護身法寶的話,只怕被這太陽真火一照,早就化為灰燼了。
陳功咬著牙,深邃的眼眸不再清澈,而是布滿了血絲。
天殺的藍風軍團,老子今天如果能夠脫險,他日必定殺上嶗山,將其踏平!陳功心裡歇斯底裡地怒罵著。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這個機會只怕有些渺茫,天知道這些源界之人,怎麼會使用如此厲害的法寶,簡直已經快要達到靈器級別了,就算是儲物戒指之中,陳功敢肯定,只有少數幾件法寶才有這麼厲害。
現在人家法寶厲害,境界又高過自己,還算準了自己不會服軟,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法寶等自己,而且人數還要多過自己,真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們佔全了。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堅持。
這麼高階的法寶,就算是正宗的元嬰期修真者來施展都會非常吃力,陳功就不信萬星緯這個機甲師能堅持多久。只要能夠找到機會逃出這個該死的光柱,陳功就不信萬星緯還有能夠快過青龍碧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