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行,一前一後,雙方似乎有著奇妙的默契。
前面的不急著趕路,只是照常速前進,後面的不急著追趕,遠遠地吊著。
一段飛行之後,冰熊道長目中的慌亂已經漸漸消失,因為這麼久他也算是想通了,現在他的小命反正也不在自己的手上了,想得再多也沒有用。
或許是金石三人覺得離易珍島已經足夠遠了,他們猛然間加快了速度。
聽到身後響起的刺耳破空之聲,感覺到三人迅速地接近,冰熊道長心中的弦越繃越緊,瞳孔猛地收縮,閃動著絲絲兇光。
當冰熊道長再次偷瞄陳功的時候,發現他仍然氣定神閑,從容淡定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端倪。
“冰熊,別來無恙!”熟悉的尖酸刻薄的聲音隨著一道白光在眼前劃過,在冰熊的前面響了起來。
雖然是大白天,頭上的陽光照耀著大海,可是陽光加上海面的反光都無法掩蓋掉白狼綠幽幽的兇光。
“多謝兩位掛念,我很好。不知道兩位擋住在下的去路是什麼意思,不會專門趕過來問在下過得如何吧。”冰熊道長不緊不慢地道,表情十分平淡。
不過陳功卻知道這表情只是表面的現象,在這下面是隨時都會爆發的洶湧火山。
“哈哈,沒想到冰熊你也有這麼能忍的一天。看樣子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要變成狗熊了。”白狼尖銳的聲音配上嘲諷的語調,聽起來特別地刺耳。
冰熊雙拳慢慢握緊,又緩緩地松開,臉上的血色湧了上來,又褪了下去。
“我冰熊是什麼人,我想人們夫妻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你們也不必特意損我。兩位曾經為了千年血海參殺我兒子,我則率眾毀了你們的洞府,把你們趕出了北極,說起來也是一報還一報。這事已經過去多年,大家修道都是逆天而行,說不定哪天就灰飛煙滅了,我們之間的仇怨我也看淡了,不如就此揭過,兩位意下如何?”冰熊道。
“你說得還真是輕巧呢,冰熊!”白狼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目光之中更是咄咄逼人。
冰熊臉色微變,瞳孔猛地又收縮起來,他已經做出了讓步,只是對方卻不肯讓步,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做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功終於開口了。
白狼臉色變了變,目光瞟向堵在兩人身後的金石,他有些吃不準陳功的深淺。
金石嘴皮子動了一下,白狼立刻又恢複常態,向陳功抱了抱拳,道:“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和這冰熊又是什麼關系?”
“貧道興昆,跟冰熊非親非故,不過有些緣分,還請三位賣個面子,就此揭過吧。”陳功說道,還回頭看了金石一眼。
說到底,陳功還是不想大打出手,畢竟自己已經和源界的藍風軍團結下了樑子,再在海外修真者裡豎敵終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白狼聞言眉毛一挑,綠眼珠裡的幽光興奮地跳動了一下。
這白狼雖然本事還不如冰熊,可是眼光還是有的,他看不出陳功的深淺,知道自己不是陳功的對手。
可是現在陳功的名號自己並沒有聽過,多半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有金石押陣,也沒什麼好怕的,而且他和冰熊非親非故,想來是不會惹上這身麻煩的。
白狼正想開口讓陳功別多管閑事,金石卻已經飄然飛到他的跟前,陰冷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顯得更加陰森地道:“貧道是黑巖島護法,既然道長和那冰熊非親非故,還請不要插手我黑巖島的事情。”
說到最後,金石臉上那絲擠出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雙目之中盡是冰寒,身上的氣勢也隱隱流露出來,頓時周圍的空氣都如同被凍結了一般。
黑巖島雖然比不得易珍島、青碧島,可也絕對不是隨便哪裡跳出來的一隻阿貓阿狗可以橫加幹涉的。
金石抬出黑巖島的名頭,又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其威脅警告之間再明顯不過了。
陳功微微一笑,腳看似隨意一動,卻淩空踏出步法,手指突然朝天一指,嘴裡暴喝道:“給老子裝逼,老子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