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玉夢仙子開講之前的謙虛之舉,這次石臺上的諸人,包括玉夢仙子本人都分出一絲靈識觀察著陳功。這次陳功聽得似乎十分入迷,這讓原本對陳功抱有極大期望的青玄真人和寶須道長有禁有些自嘲,感嘆自己實在是太過多心了。
這修真界自從神州修真沒落,真正精通煉丹之道的煉丹師已經越來越稀罕,甚至不少的基礎丹藥的煉制手段還不如那些源界之人結合科技破解出來的方法。當然,源界科技最多就是能夠破解一些低階丹藥的煉制之法,越高階的,涉及了越多的修真真義在其中,文化的差異讓他們很難理解這其中的奧妙,所以進展並不大。
陳功的這番表現,讓玉夢仙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畢竟高明的煉丹師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沒道理寶須道長隨便帶一個人回來,就是煉丹師了。
對於玉夢仙子開壇講述煉丹之道,一般人想聽都不一定聽得到,在場的都是有幾分修為,有一些天賦,更兼身家不菲的海外修真者,恐怕沒有人會去注意玉夢仙子的聲音如何的優美動聽,而是把全副心思都集中到了第一句放的含義中去了,生怕一不注意就錯過了關鍵的東西。只有陳功這個怪胎,居然把聽丹論道當成了演唱會,完全是沖著聲音去的。
當然,這並不代表陳功就沒把玉夢仙子的煉丹之道聽進去,相反,他以一種超然的心態,更高的層次,聽得比在場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當玉夢仙子講完之後,場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沉靜,除了陳功能夠從玉夢仙子那充滿了玄奧晦澀的煉丹之道中看清背後的本質外,臺上臺下的其他聽眾大部分都是一臉的迷茫。
這其中有八成以上是完全迷惑的,沒有任何的頭緒,估計短時間內怕是什麼收獲都不會有。還有兩成也是一個勁地琢磨著,琢磨不明白的只能先死記硬背了。
陳功坐在石臺之上,將這些完全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感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海外修真者要把煉丹之事搞得如此神秘,講解起來也深奧難懂。也不知道是他們的水平不夠,還是故意如此。
殊不知為人師表,傳道授業,原本就是一個很專業的事情,為什麼一道簡單的小學數學題,就算是大學畢業的家長費了半天口舌孩子都不懂,而放到學校老師那裡就不過幾句話的事情,這涉及到一個方法和專業的問題。
陳功從事家教很多年,對於教學之道可以說是下過一番苦功的,他家教的評價高,主要是因為他總能抓住問題的關鍵,由易漸難,能夠把枯燥複雜的問題講得生動易懂。
可是修真者幾乎就是一個和教師相反的職業,他們追尋天道,一個簡單的問題背後,他們可以看出很多複雜的聯系,他們一生追求的都是神秘的天道,成天是和那些玄奧難懂的事情打交道,很多時候修煉就要講究一個悟字,所以他們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把簡單的東西用複雜的方式表述出來,然後用更晦澀難懂的方式解釋一通,最後卡在那裡,說不下去了,便讓大家自己去“悟”了。
當然,修真者從來不覺得這種做法是錯誤的,悟性和天賦是決定一個修真者能夠走多遠的關鍵因素,養成隨時感悟天地至理的習慣沒什麼不好,只是他們掌握不了那個度,也沒有深入淺出的本事罷了。
玉夢仙子倒不是一個愛慕虛榮,有意讓大家去悟的修真者,她對煉之道所知之處相對要多一些,可是要讓她明明白白地表達出來,還是有些困難。不過他看到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煉丹之道中,心中還是有些自得。
只是當她看到陳功的時候,卻是一愣。大家都在那裡悟道,或多或少眼中都有幾分疑惑之色,可是陳功卻是一副悠閑淡然的模樣,目光清澈,不見半點疑惑。
玉夢仙子有些迷糊了,她現在發現身邊的這名男子根本就是一團讓人看不明白的迷霧,不知道他是真的精通煉丹之道,還是在那裡裝深沉。
玉夢仙子講完之後,便該石臺之上其他人發表各自的煉丹心得了,可能是玉夢仙子這次說了不少自己煉丹心得之中的精義至理,讓其他人心中有些發虛,生怕自己說得不好落了面子,一時間竟有些冷場。
最後還是寶須道長生性豪邁,也不怕別人介意什麼,哈哈一笑,就先開了口。等他講完之後,眾人便隨意了許多。接下來便是風洋真人和龍祥真人講煉丹之道。
這後面的一番講解,讓陳功感覺太過無聊了,畢竟內容不僅沒有可取之處,就連聲音也刺耳起來。寶須道長還好,就當是在大排檔聽到有人劃拳大喝,稍微一忍就過去了。可是那風洋真人的聲音陰寒而冰冷,讓人聽著很不舒服,而龍祥真人細小尖銳,聽得人渾身別扭,而那位浩南真人則猶如鴨叫,差點把陳功的雞皮疙瘩給激出來。
當然,從外面看不出陳功半點的異狀,他仍然是眼觀鼻,鼻觀心,暗自裡卻分出一絲靈識控制著真元力開始去滋潤新開發出來的三條脈絡了。
一邊裝著聽課,一邊進行修煉,這樣的事他在蓉大的時候就沒少幹,所以顯得是輕車熟路。
當浩南真人說完之後,青玄真人的渾厚聲音再次響起:“煉丹一道深奧無比,丹道造詣高低都沒關系,今天大家齊聚一堂,就是來相互學習,相互借鑒的,在交流之中,取長補短,說不定無意之中便會有所收獲。現在我等六人都談了一番,現在也請興昆真人談一談,千萬不要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