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的目光無意識地仰視著半空中飄浮的泡泡，看著那圓圓的形狀，不由得想起了煉丹裡那成形的九柏丹。
十顆成形的九柏丹啊，就如同這泡泡一樣，居然噗噗噗地爆掉了九顆。
陳功正想著呢，腦海中回憶的噗噗聲居然和現實重合了，那些原本漂浮在空中的泡泡發出輕輕的聲音，破裂開來化為了虛無。
陳功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手在頭發上一陣亂抓，一個想法在頭腦之中呼之欲出，可是卻卡在那裡，情急之下居然抓不住要點。
“白月，白月！”陳功大聲地叫道。
白月已經準備好了陳功要換的衣服，正站在浴室門口聽著裡面嘩嘩的沖水聲，腦海裡還在回想陳功之前的那句話：“白月你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把你拋下不管的。”
主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一定會永遠跟隨著你的！
白月在這邊正想著呢，猛然地聽到陳功的喊聲，想也不想地就沖進了浴室。
沖入了浴室的白月，看到的是一幅猛男出浴圖，白月心髒都差點停止了跳動，美麗的眼睛幾乎要滴出水來。
“主人是不是要白月幫您搓澡。”白月的手心都滲出了汗水，咬著嘴唇低聲問道。
以前天天都說要服侍主人洗澡，真到了這一步，她才發現這其實是一件挺困難的事情。
白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太差勁了，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奴婢，這個樣子怎麼能夠服侍好主人。
“停！你怎麼進來了？”腦子裡面一團亂的陳功被白月徵詢的問話和進來的腳步卻驚醒，猛地發現白月竟然到了浴室裡面，而自己則站在浴缸裡，近距離地在觀察泡泡。
陳功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指望著浴缸裡面混著沐浴泡沫的水幫他遮掩身子。
“不是主人您在叫我嗎？”白月有些委屈地道。
陳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一心急就亂了套了。
“是，我是叫你現在就去樓下問問，袁明他們有沒有能起大量泡泡的洗浴液，有的話給我拿來。”陳功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春光”外洩了，大方地吩咐道。
“是。”白月眼裡閃過一絲失望，轉身出了浴室。
陳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急忙起身拿了條浴巾把自己給裹了起來。
很快白月就拿著兩三瓶泡泡沐浴液上來，陳功現在的心思都在泡泡上面，並沒有察覺白月看向他的眼神裡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陳功把泡泡沐浴液倒入浴缸裡面，攪拌了一下，很快整個浴缸連同浴室裡都是泡泡了。
美麗的泡泡一個接一個地不停化為虛無，那漂浮、炸開、散落、消失的過程在陳功的眼裡似乎變成了慢動作，隨著一個又一個泡泡地破裂，答案也呼之欲出。
張力、壓力、液麵……
一個個專業的名詞隨著泡泡的破裂而出現在陳功的腦海中，那些曾經隱藏在陳功大腦角落裡的知識一個個地被記憶了起來。
在自然界中，純物質總是自發地向著減少表面積的方向發展。就如兩滴水珠碰在一起就會融為一滴大水珠一樣，因為兩滴水珠的表面積要比合成的大水珠表面積更大，而水珠之所以會是圓形，就是因為這樣的表面積會最小。
這是一種和重力一樣存在的自然現象，科學家們把其稱為表面張力。
一個泡泡在空中飄浮，泡泡內外的大氣壓力按理說是一樣大的，但是因為表面張力的存在，所以才會使得泡泡內外壓力變得不一樣，在達到其承受極限之後，就會破裂。
當然，九柏丹是比泡泡更為複雜的存在，它裡麵包裹的是丹藥的藥力。如何保持丹藥的內藥力往外擴散造成的壓力，與外界的大氣壓保持一定程度的平衡，並且還要考慮到丹藥外殼的承受能力等等。
丹藥在成丹時有一個外殼，這個外殼雖然不像泡泡一樣脆弱，但是如果內外壓力不一致，壓力差超過了外殼能夠承受的極限，那丹藥就會破裂，造成最後的成丹失敗。
現在陳功要做的就是必須想辦法保持丹藥成丹時的內外壓力差保持在丹藥外殼的承受範圍以內，只是這丹藥可是很複雜的存在，想要保持這個平衡性問題，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需要遵循和利用他發現的自然規律，盡量提高成丹率。
找到了關鍵的原因之後，陳功心花怒放，終於從煉丹的問題中解脫出來，不過他現在猛地想起剛才自己被白月看光光的事後，不由得暗自苦笑。
哎，反正我當初把她看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現在讓她看點回去，也沒什麼啊，差不多也算是兩不相欠了。陳功心裡不斷地自我安慰著。
白月雖然已經活了近百年的歲月，可是相對於人類的標準而言，她也只是一個擁有成年人智慧的女孩而已，剛才那一幕，雖然沒有讓這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但是不可否認的，這是她向女人邁進的關鍵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