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受傷的那名和尚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止住了胸口流血,那傷口看上去有些恐怖,實際上對他的影響已經不大了。
三個人就這樣對峙著,想要尋找到對方的破綻,再發出致命一擊。
突然,陳功暴喝一聲,斬鐵劍直刺而出,目標依然是之前受傷的和尚,無論如何陳功都必須要解決掉其中一個,才可能穩操勝券。
陳功無視另外一個和尚的攻擊,勢如瘋虎一般,朝著受傷的和尚進攻,讓受傷的和尚臉上閃現出驚恐的神色,雙手急速地拍擊著,想要抵擋陳功的攻勢。
在將受傷的和尚擊退一步之後,陳功低吼一聲,斬鐵劍留下一道虛影,全速地從受傷和尚的身側掠過,然後只聽一聲慘見,那和尚的一隻手臂被生生地斬了下來。
然而這一擊陳功沒有留任何的後手,另一名和尚看準機會,臉上浮現出猙獰的冷笑,幹枯的手同樣全力抓向了陳功。
陳功沒有辦法,只能一咬牙,身上白光閃動,屏天綾被祭了出來,硬生生地擋在了身前。
“嘭嘭!”兩聲,全力攻擊的那名和尚臉上的冷笑頓時僵住了,他的雙掌居然沒有突破屏天綾的白光。
陳功以煉氣後期強行催動屏天綾,此時身體內的靈力已經隱隱有了枯竭的趨勢,他只能一咬牙,再一劍攻向已經斷臂的和尚。
絕境之下,斷臂和尚居然被激起了心底的兇性,不顧陳功長劍襲體,狂吼一聲,單掌不要命地向陳功拍來。
這一擊充滿了一往無回的絕命氣勢,陳功避無可避,只能強提一口氣,長劍如虹,貫入獨臂和尚的眉心之處。
獨臂和尚固然當場喪命,但是他的一掌和陳功背後那名和尚的雙掌同時擊在了陳功身上,直接將陳功擊得當場噴出一口鮮血來。
見到自己的兩個同伴都死在了陳功劍下,剩下的和尚心生退意,只是看到陳功噴出鮮血,顯然受傷不輕,就這樣走掉,實在心有不甘。
陳功剛才那一劍,將獨臂和尚的腦袋刺了個對穿,同時也刺出一珠和之前胖和尚一樣的珠子來,正是看到了這顆珠子,剩下的和尚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最終還是怒吼一聲,向陳功攻來。
一個有傷在身,一個功力不濟,現在戰在一起,倒還算旗鼓相當。
陳功久戰不下,身體內的虛弱之感越發地強烈,他知道自己的靈力已經快要枯竭,再不速戰速決,只怕真要死在這裡了。
陳功強提一口氣,將剩餘的靈力灌注到手腕上基本沒有使用的那個巨力鐲上面,激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道,又一劍向剩下的最後一名和尚斬去。
巨力鐲是下品法器,需要的靈力要比屏天綾少了許多,平時雖然這種純粹的力量強大對於武林高手來說,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在這個雙方都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陳功突然藉助這股力道,發出這一記攻擊大大地出乎了對方的意料,竟然讓陳功一擊得手,重傷了這名瘦和尚。
又是幾個回合的殘酷搏殺,陳功終於藉著巨力鐲和斬鐵劍的優勢,將最後一名和尚斬殺當場,他自己則已經筋疲力盡,傷痕累累了。
陳功收好斬鐵劍,腳步虛浮地走到最後這名和尚面前,從他的頭腦當中,果然又拿到了一顆具有強大能量的珠子,加上之前兩個和尚腦袋裡的,一共就有了三顆。
只是沒等陳功拿出珠子仔細檢視,頭頂一道低沉的轟鳴聲傳來,卻見漫天雪影,就這樣奔騰而下。
雪崩!陳功滿眼的驚駭絕望,如果他沒有受傷,還有可能逃出生天,但是現在讓他自行下山都是問題,更不要說躲開這樣大的雪崩了。
本能地,陳功握緊手中的三顆珠子,想要逃離這裡,然而他的身體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巨大的力量襲體而來,將他打翻在地,朝著山下滾去,四周的雪塊越來越多,漸漸地把他包裹起來。
煉氣後期雖然可以長時間不用呼吸,但還達不到不需要空氣的程度,更何況現在陳功體內靈力枯竭,又有重傷在身,哪裡承受得住這種大自然的威勢,意識越發地混亂起來,在雪崩之中不斷翻滾。
在陳功的頭腦裡,閃現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猶如臨死前的最後回憶,爺爺、妹妹、胡寧靜、徐心潔……
突然一記猛烈的撞擊正中陳功的頭部,他便直接暈死過去,只是在他失去自我意識的那一瞬間,在他手中的三顆米粒大小的珠子發出陣陣光輝,而在他的身上,原本沒有了靈力支撐的屏天綾輕輕地舞動起來,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罩。
陳功並沒有看到這些,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彷彿無何止地下落著,永遠都到達不了底部。接著身上又傳來一陣陣的暖意,就像是泡溫泉一般,說不出的舒服。
當這股舒服的暖意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陳功猛地睜開眼睛,就這樣醒了過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是泡在水中,水溫很高,整個人在裡面暖烘烘地,說不出的舒服。
只是這時候的陳功眼裡沒有半點劫後重生的喜意,因為他抬頭看去,四周無比的空曠,全是光溜溜的萬古寒冰,並且高達數萬米。
一束陽光從望不到頭的夾縫中透下來,陳功呆呆地看著,猜測自己估計就是從那裡掉落下來的。只是掉下來容易,想上去卻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