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北望著消散的雪霧,那靜如往常的聖山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極目之處一片白色,那裡看得見半點鳳鳴和子木的影子。
月北靜立在聖山之上,任由雪落在自己的身上,當時他與子木他們一行人出門,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有何臉面回去,如果念念奶聲奶氣的問自己:“月北舅舅,我孃親和爹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月北苦著臉,想不到該怎麼回答,他思來想去,越想下去,心越難受,蹲在一旁的六耳,似乎感受到了月北的傷心,一直默而不叫。
這時候月北倒是想讓六耳叫兩聲,然後奔跑起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受到自己還活著,想到這,月北蹲下來撫摸著六耳的頭道:“你怎麼不叫了,咱們應該去那雪裡尋尋,說不定師妹她們掉進雪裡,被雪埋住了,咱們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乾等下去什麼也不做,你說是也不是?”
說完月北笑了,他笑自己竟然痴傻著跟一個獸兒說話,儘管六耳很通靈氣,但是,它又怎麼會說話,怎麼能回答自己呢?
月北嘆了口氣,朝剛才冰洞消失的地方走去,他想:許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這麼大個冰洞,怎麼能說消失,就消失呢!沒準是雪太大,又將洞口堵住了,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鳳鳴她們沒出來的事實。
月北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他仰天長嘯道:“師妹,子木,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讓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月北的聲音迴盪在聖山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師兄,你別喊了,再喊看一會兒又該雪崩了。”
月北揉揉耳朵,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他剛才明明聽到了師妹的聲音,他不禁駐足細聽。
“師兄,你愣著幹什麼呢?快過來拉我一把。”
這次月北真的沒有聽錯,也不是幻覺,他真真的聽見了鳳鳴的聲音,這聲音好似來自身後,他轉身朝聲源跑去。
只見側面的山崖上伸出一塊岩石,鳳鳴正趴在上面,身上已經蓋了不少白雪。
月北趕緊伸手把鳳鳴拉上來道:“子木呢?”
鳳鳴道:“在你腳下。”
月北立刻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腳邊的雪動了一下,他急忙蹲下來用手鏟雪,子木的腿被他率先挖了出來,他順著腿往上挖,子木的身體、胳膊、最後是頭,都被他一一挖了出來。
月北扶子木坐起來道:“你沒事吧?”
子木從嘴中吐出一塊冰道:“你再晚發現我一會兒,我就該有事了。”
月北拍了一下子木,知道他在與自己說笑,當他確定了子木和鳳鳴並沒有問題的時候便道:“你們兩人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我怎麼沒看見,剛才我差點以為你們……”
鳳鳴道:“以為我們死了,是嘛?”
月北低頭道:“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以後別這麼說話了。”。
子木見狀道:“我們隨著那聲巨響,就跳出來了。可能當時雪塵太大,你沒注意。”
月北惱道:“那三面也跟你們一起出來了麼?”
子木搖頭道:“他也算自食惡果,我出來的時候,見他已經身中好幾處冰凌,就算冰洞不封閉,他也活不成了。”
鳳鳴苦著臉道:“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跟珈藍交代。”
月北道:“她爹顯些害死了你們,咱們還跟她交代什麼?應該是她跟咱們交代,如果她今後要問起,我就實話實說,那樣的爹爹,不要也罷。”
一提到珈藍,鳳鳴憂心起來道:“自上次雪崩一別後就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月北仰起臉道:“咱們先回海師父那裡去看看,這麼多天,如果珈藍他們活著,一定回那裡等咱們去了,如今咱們找到了聖經,再也不怕那吳中元了,以後主動權要掌握在咱們手中。”
子木道:“吳中元的勢力不容小瞧,咱們還是先回海師父那裡去吧!”
幾人說著就往聖山腳下走去,在離海師父住處不到十丈的地方,六耳狂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