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自知自己不是子木的對手,剛才如果不是自己趁機偷襲,根本動不了子木,所以他不敢貿然跳下去,只能在這邊思忖一個權宜之計。
三面不知洞下是水,而且地勢寬闊,他思來想去,決定將冰塊丟進去,一想試試這洞到底有多深,二來如果子木他們躲閃不及,他便可傷了其中一兩人,這樣剩下的他再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三面說幹就幹,他用力挖掘了幾塊懸掛在冰洞上方的冰凌,隨著冰凌的落下,拍的一聲,他手上的一柄青鋼短刀也斷為了兩截,三面惱怒之下,勁運雙肩,向前一推,三塊冰凌被他擲入了洞中。
三面趴在上面,期待能聽到子木他們的慘叫聲。
子木他們現在已然游到瀑布下,正在往瀑布邊上的一塊陸地上爬,六耳馱著喝了好幾口泉水的月北遊了過來。
鳳鳴見狀關心道:“師兄你沒事吧?”
月北趴伏在六耳身上,低聲自嘲道:“我現在恐怕連一條落水狗都不如。”
鳳鳴打趣道:“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你是人,憑什麼要和一條狗比,再說,你飲了這回陽泉的水,說不定過幾天你便元力大振,到時候你在飛奔上去,找那個三面報仇,定打得他落花流水。”
月北來到岸上,擰著袖子上的水漬嘆氣道:“打人報仇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是好好修煉一下醫術,多治好些無辜被害的人。”
子木朝瀑布流水的上方望了半天,上面不但有水流下來,還能看到藍天和白雲,他道:“只要咱們從這上去,便是逃出了生天。”
月北抬頭看了一眼道:“這麼高,兩側又都是溼滑的石壁,恐怕沒等咱們爬上去,就會掉下來摔死。”
子木揮動扇子笑了一下道:“不是有你師妹嗎?”
鳳鳴展開蜉蝣蟬翼騰空而起道:“師兄你快到六耳的背上。”
月北爬上六耳的背脊,只見六耳原地躍起,他嚇得驚呼道:“它沒有翅膀,怎麼能飛?”
鳳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六耳是御風獸,它不是在飛,而是它奔跑的速度快過風,它是踏風而行。”
鳳鳴剛說完,六耳馱著月北已經變成了一個小白點,去往了瀑布的上方。
她攔腰將子木抱住道:“承蒙子木哥哥不棄,有幸與君一路同行,一路披星戴月,有你在的地方,便有我。”
子木和鳳鳴正面相對,突然捱得這麼近,他胸口登時突突突的跳個不住,他見鳳鳴容顏嬌媚,又白又膩,斗然之間,鳳鳴所說的話在他耳朵中嗡嗡作響,他本來是全無血色的臉,驀地裡漲得通紅。
鳳鳴笑道:“是與我靠的太近了嗎?”
子木低頭又凝望了鳳鳴一眼,遇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心中只感一陣迷糊,身不由主的便慢慢貼了過去。
鳳鳴笑道:“子木哥哥,你這是害羞了嘛!是不是呢?”
子木與鳳鳴在這些日子裡吃了許多苦頭,他只怪自己沒能好好照顧鳳鳴,讓她跟著自己受罪,如今稍有空閒,但見鳳鳴有此情緒調侃自己,他如何不羞愧。
這時子木站在她身前,只覺她吹氣如蘭,一陣陣幽香送了過來,讓他彷彿置身於雲霧中,幾欲昏暈,他哪裡還說得出話,只是一吻上前,此時無聲勝有聲……
月北被六耳帶上了高處,眼前越來越亮,六耳縱身一躍,突然間陽光耀眼。他閉著眼定一定神,再睜開眼來,面前竟是個花團錦簇的山谷,這裡紅花綠樹,交相托襯。
月北大聲歡呼,從六耳背上爬了下來。他輕輕一躍,便已著地,腳下踏著的是柔軟細草,鼻中聞到的是清幽花香,鳥語花香,碩果累累,哪想得到在這極寒之地的洞穴之外,竟會別有一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