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拆開這些信後,大聲吼道:“你拿命去愛的女人,連她的字型是什麼樣子你都不知道嗎?”
三面雙手抱頭,說話的語氣像是一個受了傷害的孩子,他道:“我與聖母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信,也不曾這麼溫柔的對我說過話。”
珈藍將那些信撕碎後扔向天空,那些已經泛黃的紙片在空中飛揚,三面忽地從地上站起來,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住幾片碎紙,他把那些信紙握在手中捏成團,展開;又捏成團,最後他將手中的紙團狠狠地向遠處拋去。
那些信是他活著的希望,如今他親手將這些希望扔掉了,他的心也如那些碎紙一般,已經找不回完整的模樣。
珈藍道:“你這些年所做的壞事,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
三面兀自言語道:“我一直以為我所做的事,是因為愛,我為我所愛的人,做的所有事,都不過分。”
珈藍冷哼一聲道:“既然你這麼愛聖母,為什麼不知道她是個心善之人,為何她會指使你做這些害人害己的事。”
三面轉身回答道:“所有的愛都不需要理由,一旦你質疑了,那就說明你不是真愛。”
珈藍冷笑道:“你守著你愚鈍的愛情繼續為非作歹吧!反正聖母已經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三面的目光深深陷了進去,他惡狠狠地道:“是誰殺了聖母,我要給她報仇。”
珈藍道:“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自身都難保,就別提給聖母報仇的事了。”
三面轉身朝大門口走去道:“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定要殺了他們,為聖母報仇。”
幽狸火擋住了三面的出路道:“你這樣去了,等於白白送死。”
珈藍氣憤地叫道:“別攔著他,讓他去。”
子木站出來說道:“先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辦?”
珈藍道:“咱們的下一步跟他有什麼關係,誰知道他會不會向吳中元告狀,要是他出賣了咱們的計劃,咱們的下場會比聖母還慘。”
三面抖動著肩膀道:“我以前是陷害過你們,甚至想要殺了你們,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用我有限的能力,多幫聖母做點事,讓她開心開心。”
子木走過來,拍拍三面的手臂道:“前輩,我相信你說的話。”
三面望向子木的眼神停頓了片刻,他那佈滿蜂窩的臉又快速腫脹起來,他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朦朧的眼神中含著說不出的興奮,他道:“你說你相信我,是真的嗎?”
子木點點頭道:“不只是我,我們都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出於對聖母的愛。”
三面的眼睛模糊了,他迅速地捲起衣袖,拭去眼前的水霧,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拿他當人看,大家都把他當怪物一樣,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他不敢回聖水系,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逗留,他一人日日居住在大山之中,只有收到‘信’的時候,他才會下山,做完‘聖母’交代的事情後,他就回到山裡,大多數日子他都靠反覆默讀‘聖母’的信度過。
他聲音沙啞道:“我以前那麼對你,還有好幾次你差點死在我的手中,如今你卻反過來相信我……”
子木道:“我知道那一切並不是出自你的本意。”
三面看向子木的眼神,有一些複雜,他道:“我不會說一些浮誇的話來向你保證什麼,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我真的沒有替吳中元辦事。”
子木道:“我知道。”
三面感激的看著子木道:“多謝子木少主這麼信任我,我今後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對得起你對我的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