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聖蘭驚訝地問道。
她以為這事只要聖母死了，就沒人能夠知道她的過去，那是她釘在恥辱板上的羞恥記號。
鳳鳴淡藍色的瞳孔中，散發著幽暗色的寒意，她道：“《聖經》一直都是禁書，那上面記載了不為人知的絕學。但其修煉方法都很殘忍，例如你修煉的石巖掌，你能練到這種境界，恐怕身上至少也得揹負上百條人命吧！”
聖蘭看著手上的窟窿道：“沒錯，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鳳鳴凝望著聖蘭的眼睛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聖蘭笑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是我出賣了聖母，用全系人的安危，逼她去承認是殺害了你父母的兇手。”
西風凜冽地颳起地上一層白雪，捲過鳳鳴衣服上的裙襬，一切看起來是那麼悲涼，這極寒之地只能凍僵一個人的身體，卻凍不住一顆壞了的心。
鳳鳴看著聖蘭道：“你要是不想揹著罪惡死去的話，你就快點把你做的錯事都說出來，這樣你死得還能輕鬆一些。”
聖蘭道：“沒錯，當初是她救了我，但是我恨她，她明明不喜歡三面，還要跟三面結婚，三面是個多好的人，可無論三面怎麼哄她，怎麼逗她，她都日日冷著一張臉。”
“後來我知道，三面是因為她懷孕了，懷了珈藍才娶的她，所以我也討厭珈藍那個孩子。”
鳳鳴低聲道：“你是因為暗戀三面，才對聖母她們下的毒手，對嗎？”
聖蘭道：“沒錯，就是因為三面。我愛他，比聖母愛他一千倍，一萬倍，可三面眼裡只有聖母，根本就看不見我的好，我知道三面看不上我是因為我的這半個手掌。”
鳳鳴道：“你這半個手掌又不是聖母造成的，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怨恨都記在聖母身上？”
聖蘭大聲嚷道：“怎麼不怪她，當年她看見後如果不吱聲，我就不用自斷半個手掌請求她的寬恕。”
鳳鳴冷哼了一聲道：“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只知道聖經上的絕學無人能敵，可你不知道聖經上的絕學人一旦練成就會成為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的怪物。”
聖蘭臉色大變道：“你胡說？”
鳳鳴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你不知道聖母讓你自斷半截手掌，是為了救你，如果當年你不斬斷半個手掌，那你現在就不是現在這樣了，你應該成了一個心神亂散，意識模糊的石巖怪人了。”
聖母哈哈笑道：“你別在這編故事了。”
鳳鳴無所謂地說道：“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我有必要騙你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
聖蘭頹廢地癱軟了下去道：“什麼真相？我不想知道。”她不敢面對，自己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
鳳鳴緩緩走過來道：“當年你也是因為控制不了石巖掌才會在聖母面前暴露的，這個你不能否認吧！如果當時不斬斷石巖魔在你體內的魔性，它就會慢慢吞噬你的意識，直到掌控了你這個人後，你就會變成石巖魔。”
聖蘭哭笑道：“這些聖母從來沒對我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鳳鳴道：“你關我的那個地下室，曾經是聖母的書房，我被困在裡面的時候，順便讀了聖母自序過往的手稿。”
聖蘭突然笑了，那笑聲十分滲人，笑得讓人汗毛倒立，她渾渾噩噩地從雪地上站起來，望著血漿已經凍成冰的手掌道：“那又有什麼關係，你別以為你告訴我，我就會內疚。”
鳳鳴深深吸了一口長氣道：“你的心比你的石巖掌還堅硬。”
聖蘭晃晃悠悠轉過身去道：“謝謝你。”
鳳鳴皺眉疑惑地望著聖蘭的背影，不解道：“謝我什麼？”
